“我还有碧水，不用担心我，”楚维束顿了一下，思忖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把溪儿一并带着。”
白凝愣了一下，瞧着眼前面色平静的男子，总是那样轻易地为她做着决定，总是不问她的意见就为她规划好了一切，将她当成什么？
“你什么意思？楚维束，你又想撇开我！”上次从南国回到北国，他被人追杀，这人也曾想过单独撇下她和白溪。
这事有了一次，白凝自然不可能在同一个坎儿摔倒两次，何况上一次她就没有上楚维束的当，这次自然更不可能。
“白凝，这次你回南国，最好是能换回白府的身份，如此……也许对我们夺回阵法图更有优势。”楚维束完全忽视了白凝愤怒，一丝不苟地继续着他之前的话题。
白凝急了，上前一把揪住楚维束的手臂：“我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在听。”楚维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做过多的补充，一脸“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多言”的表情。
白凝拧了拧眉：“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自作主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你将身边的人、势力通通支开，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维束抬眸瞧了白凝一眼，淡淡吐了四个字：“背水一战。”
白凝眸子动了动，既佩服楚维束的胆识，又惊讶楚维束竟然也有这种牺牲自己保全大势的觉悟。
通常在位者，享受惯了手底下人的拥护，早已忘了自己也能成为那把最为锋利的刀刃。
楚维束面色慎重，语气认真道：“如今的楚家，五个长老各有算盘，他们想要夺走我的地位，夺走楚家的权力，他们不会直接对我下手，但他们一定会从我的身边人下手，从这次地牢的事件便能看出，他们早打算对你下手，不仅是你，还有溪儿，如今朝堂局势混乱，因边境作乱，陛下早已经顾不上与我争斗，眼下最为棘手的便是家中贼，想要驯服这群老臣，我当倾尽全力，不可有丝毫的马虎与软肋，一步错，必当步步错，所以，唯有送走你们，我才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应付他们，你们离开，这算是真正的帮我。”
白凝眼帘动了动，忽觉喉咙有些干涩：“此番……你有多少把握？”
楚维束轻笑了一声，默了默，开口：“四成。”
白凝一听，原本就有些干涩的眸子顿时觉得更酸了，她鼓足勇气，又问了一句：“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楚维束抿了抿唇，然后气定神闲地落下取了一旁的茶杯，淡淡喝了起来：“若是输，便是死，所以……即便我死，还有你。”
白凝倒吸了口气，眯着眼睛瞧他：“你想好了？”
楚维束放下茶杯：“想好了。”
白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眸子冷漠地瞧着他：“好，你很好，你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你为了你的楚家当真是煞费苦心，你为了你的权力可以不顾一切，你为了你的国可以牺牲自己，当真叫我感动，楚维束，作为部下，我敬佩你，但作为我自己，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