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爷子提起了关于老季的事情，冯识辛马上联想到，那天在路口的时候，看到从餐馆里出来的一群年轻人。
还有当时领头那个年轻人曾经对餐馆里放出狠话。
想到这，冯识辛赶紧凑近摇蒲扇的老人身边问：“爷爷，您贵姓啊？”
蒲扇老头上下打量一番冯识辛，觉得倒也算是个顺眼的白净后生，便笑着说：“我姓何，你这么跟我套近乎，是不是想知道关于老季的事情啊？”
冯识辛被点破了，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陪着笑脸说：“何爷爷您果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接着，不等何老头往下说，冯识辛又自顾自说：“我猜何爷爷您口中的那位季爷爷应该是街角那家独栋小楼餐馆的老板吧？我那天去买菜的时候，经过那里，看到从餐馆里出来一群小青年，其中一个还放了狠话。”
何老头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惊讶：“哦？你竟然猜到了？而且你还撞上了？”
冯识辛点头：“对，我们家刚过来那天，我去买菜的时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刚好看到。”
不等何老头继续说下去，旁边刚才打断他话的老太太抢了话。
“你看到那个嚣张放狠话的小子，应该就是老季的徒弟了，那小子可不是个东西，当初跟老季学厨的时候，老季可算是视如己出，对他是倾囊相授，还安排他住在家里，结果那小子学到手东西，就想着自立门户。”
冯识辛听到这，有些奇怪了，他认真想了一下。
那家在街角独栋小洋楼的餐馆，应该也算是地势非常好了。
在沪海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样一家餐馆，只要是菜品做的足够好，按道理说生意应该也不会差。
那位季老爷子的徒弟，如果想要自立门户，去什么地方会比留下来好呢？
如果是一些沪海的大酒店挖人，那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想到这里，冯识辛问：“爷爷奶奶，季爷爷徒弟想要自立门户，是打算要离开季爷爷餐馆，要自己去开店吗？”
摇蒲扇的何老头义愤填膺地说：“要真是那样就好了，那小子干了一件非常无耻的事情。”
接着，老人们纷纷带着怨愤说起了事情经过。
其实真要说起来很简单。
餐馆老板老季收了一个不错的徒弟，而且徒弟一开始表现的很能吃苦耐劳，久而久之获得老季的认可。
老季对徒弟算是倾囊相授，甚至心里还动了要把餐馆留给徒弟的想法。
因为老季儿女都已经在国外，老季觉得自己早晚要去儿女那边，与其最后把餐馆转给别人，倒不如干脆最后留给徒弟，能让徒弟继续把餐馆经营下去，保留下他的手艺和餐馆味道。
出于信任，老季在儿女多次邀请下，把餐馆完全交给徒弟后，出国去了儿女那边休息半年。
一方面是和国外的孙子辈相处一段时间。
另一方面，老季觉得这也算是对徒弟的一番考验。
如果徒弟能够支撑起餐馆，那他回来之后，也就决定把餐馆传给徒弟。
谁知道，老季出国三个月后，事情出现了变化。
说到这里，摇着蒲扇的何老头一脸的愤怒。
“老季那徒弟竟然跟什么餐饮公司合作，背着老季跟一个餐饮公司签订合作，以老季传人的身份，要把老季餐馆转入别人旗下去，甚至同意了对方重新装修和改变餐馆特点的要求。”
冯识辛有些惊讶：“还能这样的吗？难道说这些不需要经过季爷爷同意？”
何老头说：“当然是要经过老季同意，但是那小子心眼多啊，他知道老季不会同意，就把原本餐馆里的人员都给挖走，自己出去跟人家餐饮公司合作，跑去另立门户，让老季的餐馆变成唱空城。”
旁边老太太叹息道：“可怜老季，那么大年纪，也算是培养了一批人手，结果现在都被挖走了，给他空留下个餐馆壳子。”
何老头说：“是啊，只留下个空壳子，老季现在是弃之不舍，但要去经营，又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呢？”
沈甘怡不知道什么凑过来，听完了何老头的话，她顿时忍不住说：“这一招好狠，算是釜底抽薪，逼着那位季爷爷转让餐馆，然后那个徒弟和背后的餐饮公司可以低价给收过去。”
听了沈甘怡的话，小区里老人们顿时都有些激动。
“哎呀，囡囡，你说的真对。”
“我们跟老季一起分析后，也是这样觉得。”
“肯定是这样啦，现在不是好多老餐馆，都被一些什么公司给收购嘛。”
“是哩是哩，好多那样的啦，本来味道很好呀，但是被收购了之后，味道马上就变差啦。”
……
显然，小区里的老人们毕竟是在大都市多年，对这方面还是具有一定商业敏感度。
从老人们所说，倒是不难看出，最近几年沪海一些原本私营餐馆被某些餐饮公司收购的例子不在少数。
只不过，原本这类收购应该是为了做大做强，更好让一些被本地人喜欢的小餐馆传承下去。但是从老人们聊天话语中，看起来似乎并非是那样，收购之后口碑下降，甚至没有曾经的味道。
通过和小区里老人们聊天，冯识辛了解到街角那家餐馆的问题。
看起来，那个位置应该是不少人都看好的。
所以才会用一些不光彩的方式，试图让老季主动转让餐馆。
在老人们叙述下，连傅悦梦都仿佛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