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观察后发现，丁山左手与万飞一样，拇指和食指缝间布满茧子。
普通置业顾问可没有拿枪、拎棍的习惯。
“资料显示丁山身体虚弱，自小就是个药罐子，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林克双手抱臂，立在万飞身后，一副看好戏模样。
冲江晚低声说道：“这两人有猫腻。”
丁山并不知道有人在打量自己，食指暗自敲打万飞后背，余光瞥向另外两人，他们没有异常。
万飞低下头，神色为难，想着卡里个位数余额，心里很不是滋味。
马军作为万飞最亲的表哥，最先发现他不对劲，瞥了眼丁山就知道个大概，故意大声开口。
“小飞，怎么突然不高兴？”
“没……”
万飞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窘态尽现。他之前吹牛皮说自己在做一个大项目，实际兜里却没有一个钢镚。
作为战场上曾经的“猎鹰”，这个脸，他丢不起。
而这个“大项目”的合伙人，就是丁山。
气氛一下子冷却、压抑，刘乃金依旧面不改色，妥妥的假笑高手。
丁山套上虚伪马甲后，故作深情，贴在万飞脊梁骨的食指更加用力，哪里有身体虚弱的样子。
“飞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和哥几个开口，都熟门熟路，没什么好避讳的，能帮的我们尽量帮。”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兄弟，有事肯定不满着……”
万飞敢怒不敢言，只好硬扯出不走心的微笑，频频点头。谁让他有把柄在丁山手里呢，如今为人刀肉，步步艰难。
“呵，原来是个窝里横的废物！”
林克讥笑着，企图走近江晚，江晚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但凡林克试图接近，她都会立刻、马上，离得十米远。
因为包间狭窄，江晚退了几步就到了另一个包间……
一对大学生情侣正在甜蜜喂食。
她只好干咳两声，回身走向推拉门。
林克早在门后守株待兔，见她穿过门一脸尴尬，便装作懵懂无知模样，故作好奇状。
“江晚同志，你跑出去看什么呢？我也想去看看。”
江晚撇撇嘴，余光都不想分给他一丝。
这边刘乃金站了起来，“腾”的一下比她高上大半个头。男人瘦得脱相，下巴尖锐，双眼凹陷且无神，一旦耷拉下来，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去趟洗手间。”
声音温雅有礼，怎么看都像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优秀接班人。
门开开合合，房间里少了一个人，莫名的变得有趣多了。
果不其然，马军这个大嘴巴耐不住寂寞，身体前倾贴着桌沿，眼睛咕噜咕噜转。
“我跟你们说，刘乃金肯定被他媳妇给折磨成这样的，无精打采，渍渍，他媳妇可太厉害了。”
万飞瞥了一眼门口，没有动静，才放下心接过马军的话：“可不是嘛，他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寒门子弟，肚子里光有墨水管屁用，还不是得靠他老丈人。”
嘴上说着真话，其实心里酸得冒泡，他也想找个富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可惜摊上李文音那样的女人，整天把钱挂在嘴边，一点也不关心他累不累，看见她就烦躁。
“要我说，人刘乃金就是优秀，成绩好长得也帅气，所以才被他媳妇看上，哪像我们，只能维持基本的温饱问题，孩子下个月补习费都还没着落呢。”
丁山时不时余光瞥向门外，他早就知道刘乃金没有走远，他们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