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依旧笑容灿烂道：“犯罪？没错，那好像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我只记得自己拿医院的血浆卖出去，当时我只是想要报复那家医院。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脸……我的脸是因为一次医闹事故被患者家属刺伤的，但是那并不是我的错误，是我同科室的另一个同事的，他做错了事让病患死在了手术台上，病人家属自然不甘心所以拿着刀刃来找他算账，当时我就在一边想要劝架安抚病人家属的情绪。病人家属冲了过来想要捅死我的同事，结果我的同事居然拉我当当挡箭牌！我的脸就是那时候毁容的……”说到这里，嫌疑人那张扑克牌一样的灿烂笑容消失了，变成了怨毒的表情，恶狠狠的好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王林看到嫌疑人这个样子，心里一喜。他不怕嫌疑人愤怒，就怕嫌疑人一直像是刚才那样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既然愤怒了，那么好好的引导，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更容易问出来……王林是这么想的，老王却不那么认为……
“你被你同事毁容了，你不会就那么算了吧？”王林引导道。
嫌疑人一副上套的样子，回忆道：“我当然不会那么算了……可是我当时那么懦弱，我只能忍气吞声，那个家伙跪倒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当时原谅他了……哈哈哈，后来，后来，我的脸治不好了，医院不能让我这张脸吓到病人，所以我被发配到了血库！结果呢，我在茶水间无意间听到那个害我沦落到这样田地的同事得意洋洋的说还好将我这个竞争对手给废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升职那么快？原来，我就是他升职加薪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他太可恨了！只是为了升职加薪的路上更通顺一些，就将我的一辈子都毁了！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嫌疑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跳起来猛的拍打桌子，“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混蛋呢？！但是，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暗暗的诅咒他。但是诅咒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就想，如果我能很有钱，那么我就能雇佣杀手杀了那个混蛋了，所以我开始倒卖血库里的血浆……”说到这里，嫌疑人的情绪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本来是暴怒的凶兽，但是说到这里变成了一只哭泣的羔羊……
“然后呢，然后你做了什么？真的雇佣杀手杀了你的同事吗？在你赚到了钱之后？”王林赶紧追问道。
嫌疑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讨人厌的灿烂笑容：“我有罪，我不应该想要杀人，我有罪，我不应该倒卖血浆……我虽然卖血浆赚了钱，但是我的心里备受煎熬。现在好了，我终于鼓起勇气投案自首，心里充满了阳光。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哪怕是死刑我也甘之如饴。警察同志，请惩罚我吧，我愿意为自己过去做过的罪行赎罪。”
老王叹了口气道：“海城来的同志，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犯人就是这样，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只要稍微深入的问问，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们要是不来，我就要申请把他送去精神科做心理鉴定了——我怀疑他疯了。”
刘燕飞摇摇头，插话道：“不是疯了，只是被人催眠了。真是可怜，完全进去了循环模式。王队，你还是别问了，总是让人情绪波动那么大，对这个可怜的替罪羊也是一种折磨呢。”
“催眠？燕飞，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现实世界居然有那么恐怖的催眠师？”王林怀疑道，“你别危言耸听哦，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吧？”
对于王林的恶意卖萌（完全无意识的），刘燕飞已经学会了无视，他继续道：“艺术来源于生活，你别小看催眠，厉害的催眠师可以重塑人格，相当于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那样很困难而且还需要被催眠的人完全配合也就是了。”
“那么，这个人被催眠大师给催眠了？”王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看了那个笑容灿烂的嫌疑人，觉得这个结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正常人怎么可能进了局子了还挂着这种欠扁的笑容。而且嫌疑人刚才才愤怒的咆哮痛哭，这会儿笑容就那么灿烂了，说不是疯了，那么的确挺像是被人催眠了的。
这时候，嫌疑人似乎才看到刘燕飞这个人，他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刘燕飞，然后，阳光灿烂的笑道：“这位先生，您过来我这边，我有话对您一个人说。”
刘燕飞指了指自己，虽然疑惑，但是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一点儿：“这样可以吗？嗯，你想说什么？”一个被催眠的棋子突然有话对他说？这还真有意思，难道在魔都还有他熟悉的人不成？他的交际没那么广泛吧？既然不是熟人，还能是仇人？
“太远了，你再靠近一点点。”嫌疑人很认真的说道，好像真的有什么大事要说一样。
刘燕飞从善如流的再靠近了一点，嗯，这样的距离，都可以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了……果然，对方也那么要求了……
“你耳朵靠过来我跟你说……其实是有人背后指使我……”说到这里，嫌疑人闭上嘴巴，等着刘燕飞靠过来。
刘燕飞装作好奇靠近的样子，其实暗暗警惕，他早就觉得这人不对劲了，不过是想知道那个催眠这个人的催眠师究竟是想要通过这个替罪羊转告自己什么呢？
一个邪恶的催眠师对一个正直的侦探，如果刘燕飞很有名气的话，那么估计就是下战书或者是挑衅。但是，刘燕飞很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