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拳褪衣,即两人或多人玩划拳的游戏,输一拳就褪去身上的一件衣物或者手饰。
直到……褪无可褪为止。
如此,最后输的那个人,还需要接受另外的惩罚。
这般玩闹的游戏,多半出现在风月场所。
偶尔也会带到闹新房里来。
几乎是那位主持闹新房的宾客话语一落,围在新房里的一众人就纷纷发出一声声轻佻的惊呼。
叫好起哄的声音里还伴随着一道道的口哨声。
云娆的神色依然从容镇定,倒是那些在场随侍的小丫鬟们纷纷面露羞色。
前来闹新房的女宾客倒是不多,只有些男宾客带来的言行举止颇为放荡的女子,不似其家眷,反倒像是从风月场所里带来的女子。
这般女子,经验丰富,不止不会脸红娇羞,反而还能跟着那些神色轻佻猥琐的男宾客们一同起哄!
南黎国的婚宴风俗是不拒来客。
不管是否邀请,是否相熟,上门皆是客。
是以,任何人出现在婚宴的筵席上或是闹新房的场合上,都不稀奇。
而任何人在闹新房时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在场的半数人都支持,一对新人都不能拒绝。
要么照做,要么塞红包。
一般情况下,提出要求的宾客被塞了红包,也都会适可而止,不会再出题为难。
只是,今日来闹新房的宾客们,却好似都商量好了似的。
照收红包,却也照样要继续刁难这一对新人。
风云兮站在宾客群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幕,心中颇为怜悯君善这个姐夫。
不就是想要按照南黎国的风俗,给云娆一个盛大的婚礼嘛!
偏偏来了一群臭不要脸的嚣张宾客!
风云兮觉得,君善今日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风云兮倒是一点也不为君善担忧。
这么屁大点儿的事,她家姐夫怎么可能搞不定?
果不其然,只见君善抬手,示意激动的宾客们静一静。
宾客们收了声,纷纷看向君善。
君善和颜悦色地看向那个负责主持闹新房的宾客,“不知您说的是何种玩法?”
“自然是新郎官是新娘子二人互相划拳,谁输了一拳,谁就褪去身上的一件衣物或者手饰。”
“至于最后输得最多的那个人,就做狗爬,从这位兄台的胯下钻过去咯!”
这人说了规则,还指向身旁的那一位绿裳男子。
听闻,宾客们起哄声更加激烈。
这般规则,无论输赢,都是一出好戏。
就算是新郎官为了保护新娘子,而频频放水,次次输拳。
但是,等得新郎官输无可输了,不止光着身子被人看了去,还因输得最多而必须学狗爬去钻人家的胯下。
如此,新郎官无论怎么样都是个输,并且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一种。
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了!
怕是自此之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宾客们露出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同时也在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出题者的刁钻刻薄以及阴狠。
因为这一招,真真是太狠绝了!
君善与云娆互视一眼,交换了神色,二人脸上并未见慌乱。
掠影拔开人群,走到风云兮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道:“主子,查到了,那位绿裳男子是户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尤金元。”
“其人与景都城的谢家大公子谢良臣及数位高门纨绔弟子相熟,平日里惯常出入风月场所。”
“尤金元是在宫宴上看到了云娆小姐,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今日故而带人来闹新房。”
听得掠影讲述探听来的消息,风云兮倒是不惊讶。
她虽未曾见过那位绿裳男子,但从其言行举止神态,不难猜测其品性为人。
一看就是与谢良臣、王少康这些fēng_liú纨绔公子哥是一丘之貉!
还想要觊觎云娆?
呵呵……
“我知道了,让亲卫们盯紧点,以防那些色眯眯的登徒子占了娆儿姐姐的便宜!”
风云兮不担心君善和云娆没本事解除这一场外人居心不良的闹新房危机。
她只是不想看到有人趁着君善和云娆一心应对而稍有不备之时,趁机占了云娆的便宜。
这得多恶心添堵啊!
“是。”
二人说话之时,君善也朗声开口,“只我夫妻二人玩猜拳,却是少了些趣味,倒不如在场的诸位,大家一起来。”
他的声音清朗醇厚,不带任何不悦之色。
神情也依然是维持着新郎官的春风得意与言笑晏晏。
就好似对于别人的刁难,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
“这么多人,如何一起玩猜拳?”
“是啊!新郎官这是在搪塞我们大家吧!”
“就是!别想蒙混过去,咱们南黎的风俗就是如此,你们拒绝不得!”
……
当第一个人提出质疑,立即有人接话应声,很快就是在场的多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君善再次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等众人接连收声,他才解释道:“大家误会了,君某人绝对没有要拒绝之意。”
“君某人只是想要图个热闹而已。”
有人插话问道:“如何热闹?”
君善狡黠一笑,“在场的诸位,先两两猜拳,一局定输赢,输的人就请离开新房,去前院吃酒。”
“最后赢的那位,若是能赢了君某本人,则今夜的洞房花烛,君某人也让给他!”
君善话落,群情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