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顶楼，司空对着眼前闪烁的监视屏幕紧张万分，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快要等到这一刻。
实验室里从来没有聚集这么多双眼睛，除了参与项目的小七和小九，闪闪也站在旁边忙不迭地输入数据。
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闷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看不清面容。
小五和小六因为刚刚送秦禹霄过来，索性也穿着防护服站在外面看热闹。
这些精密的仪器对他们而言就是天方夜谭，有时候小五都怀疑自己，为什么司空大人没有给他这么聪明的脑子，以及……
打起字来灵活地不像话的双手。
不过，很快他就不那么羡慕了，旁边仿真人的实验室里“轰”的一声，最新的实验样本又开启了自爆模式，溅了一地的血水让人止不住的恶心。
小五捂着嘴凑到观察窗外看了一眼，魂都快吓没了。
小六还兴致勃勃地跟在他后面想看一看，小五立马拉住了他：“听哥一句劝，赶紧把好奇心收回去吧……”
小六有些不屑：“切……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怂？”
说着就义无反顾地朝观察窗看了进去……
下一秒……
yue……呕……
然后开始满世界开始找垃圾桶了！
不过，这个项目的主力军如今已经完全把重心转移，毕竟被研究的实体就摆在自己面前，那些仿真人统统都排在了后面。
“这皮囊跟我们做得那些一模一样啊！”小七看着躺在试验台上一丝不挂的男人，眼神平淡地像是在看一块猪肉。
她上手掰了掰秦禹霄的头，凑近了看，毛孔清晰可见。
“皮囊不能代表什么！你松开手吧……”小九拖过来一个全是连接线的仪器，密密麻麻的线头按不同的颜色捆绑在一起。
“闪闪，你别愣着，一起过来帮忙！”小九开始指挥大家干活。
“蓝色的线连大脑，红色的连主要动脉，还有黄色的线连四肢，小七你的心细，我和闪闪连好的线你来复查！”
“一定要记得扎破皮肉，否则无法正常建立连街！”
小九语气沉稳地交代着，闪闪放下手里的电脑跑过来帮忙。
原本就不大的实验室里，顿时没了声音，三人都摒住呼吸完成着手里的工作，这个活很细致，不容一丝马虎。
小六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态，转头又看见快要被炸成麻花的秦禹霄，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这下就好玩了……”
“好玩？”小五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拿来这样搞，你竟然觉得好玩？”
“切……凡人之躯，不就是拿来玩的吗？”小六擦了擦嘴，不以为然。
小五叹了一口气，双手环抱在胸前，没有理他，而是自言自语着：“如今还是昏迷状态，要是麻药过了，醒过来那才是真的折磨！”
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小五，你就是跟人类走得太近，可别忘了咱们跟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品阶，有功夫在这里心疼，还不如多给大人整几个好菜呢！”
小五撇过头，看着全身被插满连接线的秦禹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拿出手机，顾舟还在不知疲倦地给他发消息，一条接一条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小五，你看见秦禹霄了吗？他说和你去吃东西问你一些事情，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小五，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秦禹霄出事了？】
【你到底把他带去哪里了？】
【我刚刚去找莉姐，小四跟我说秦禹霄回禾城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忽然？我需要一个解释！】
【小五，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是我真的想要一个解释，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
【……】
一条接着一条，语气也在不停变换着，有些强硬有些低声下气，甚至小五还听出了话里隐约透出的绝望。
“那个女人的信息？”小六又凑了过来。
小五眉头紧锁，平日里闪着微光的桃花眼此刻都拧在了一起。
小六甩了甩手：“事已至此，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用处了，大人还没给你下命令，让你去抹掉她的记忆？”
“还没有！”小五收起手机，面色凝重：“秦禹霄这边的情况还不稳定，我想大人应该是想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考虑怎么安置她吧！”
“要我说啊，她也得了那么多金子，你辛苦一点，抹记忆的时候稍微使点劲，哪有那么多污糟的烦心事……”
“人类的情爱，你不懂！”
“呵……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不就是多睡了几个姑娘吗，怎么？还在我们面前装起情感导师了？”
小五瞪了他一眼，甚至有点不想理他：“这些情情爱爱，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被抹掉，大人还会做这些蠢事吗？”
小六一愣，赶忙捂住了小五的嘴：“你胆子怎么这么肥，这话都敢说！”
……
几人在实验室里暗无天日的时候，基地里悄然下起了小雨，干旱了好几个月，小九回来之后把排风系统清理了一遍，终于下雨了。
司空打开穹顶，看着细密的雨水冲刷在头顶的玻璃上，一道一道的痕迹久久不能散去。
他来这个世界，纯粹是个意外。
几百年前，禾城还处在民风淳朴的冷兵器时代，在他的帮助下，东安国成立了，司空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一步一步爬到了当时只手遮天的状态。
对外，他是帝君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