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忙着几个月的小九，几乎要把灵丸当饭吃才能顶得住了。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小五这次来探望他们，发现小九正费力地撑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欲坠。
他只要在任务的间隙，就会过来探班，毕竟基地里，没人比他更在乎秦禹霄的死活。
小九叹了口气：“精魄的剥离好像到瓶颈了，最后的这些总是出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到问题的关键。”
循着他的指引，小五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直停在“74%”的数值上，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都好几天了，脑子都要爆炸！”小九有些丧气，抓耳挠腮的想不明白。
透过圆形的观察窗，秦禹霄的肉身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全身上下被插满了管子。
他们不仅要维持这具身体的基本代谢，还要保证他的强度，进食排泄都用管子引导，说实话，看起来十分不雅。
要是让秦禹霄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这样摧残，怕是会有抹不去的阴影吧。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去找大人商量！”小九甩下耳机，气鼓鼓地朝顶楼走去。
……
司空的残影坐在椅子上，那只波斯猫听话地在他手里撒娇。
小九一脸幽怨：“大人，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数据完全停了下来，无论我怎么加能量，它就是不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才半年，你急什么？”司空的语气倒是非常冷静。
“不是啊，大人！”小九叹了一口气：“它不是时间的问题，是完全停摆了，电脑预计的完成时间都变成了无穷大……”
“前面这么顺利，怎么到最后却出问题了？”司空把猫丢走，开始在平板上调取小九说的那些数据。
越往后看，眉眼拧地越深。
……
小五在观察窗外看了许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九自信满满地又跑了回来，虽然黑眼圈还挂在脸上。
但神情却异常兴奋。
“你干嘛了？大人给你放假了？”小五跟在他身后开着玩笑。
小九嗤了几声：“谁跟你一样啊，整天想着放假出去找姑娘，我可没你那么多闲工夫！”
“那你干嘛高兴成这样？”
“大人终于肯接纳我的意见，要开始那秦禹霄的意识开刀了！”
“什么？”小五愣住了：“不是说放在安全屋里，不去动他吗？”
“那样不行的！”小九双手并用，打开了一堆检测器，一边把小七也喊到了身边，闪闪如今忙着给基地除雪，没工夫来帮忙。
小七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是要开始篡改记忆了吗？”
“啊？为什么？”小五惊呼。
“你冷静一点啊！”小九不以为然：“秦莫如最后被收集的精魄，是濒死状态下释放出来的，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一部分藏在潜意识的阴暗面里。”
“必如恐惧，绝望，或者后悔……等等等等”
小九越说越兴奋：“而且，这种情绪最好玩，像看戏一样，我一直很期待！”
“期待？”小五握紧了拳头，有一说一，这时候他很想打人。
小七面无表情地问道：“不是说大人一直不允许这样吗，你这么一折腾，会影响他原本的记忆，到时候可能连原来的意识都保不住！”
“那有怎样？”小九完全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几段早就做好的画面已经在加载了：“大人现在已经同意了！”
“其他的我不管，反正现在我的任务是要把所有秦莫如的精魄收集到手，秦禹霄是死是活我可管不着！”
小九说着还故意看了小五一眼，四目相对很快就收了回来。
“开始吧，把现在实时传输的画面覆盖掉！”
“好！”
小七收到指令，走进实验室里按下了传输键。
小五双拳紧握站在观察窗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让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
秦禹霄坐在安全屋里，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顾舟徒手玩泥巴，她估计是想自己倒腾个什么容器，在后山上翻了老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土。
手上脸上，全是脏兮兮的泥，但笑容却一直都在线。
秦禹霄像是就在她身边一样，听着林子里的虫鸣犬吠，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禾城，回到了战争还没开始的那个和平年代。
他也经常去河边抓些小鱼小虾，然后回去洗干净做虾饼给素素和姐姐吃，那时候他还没发现自己原来厨艺有如今这么好。
他看着顾舟擦干净手，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刚冒头的蘑菇，然后含着笑打开微信准备发给自己。
可是刚点开对话框的时候，顾舟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犹豫了许久默默又关上了手机。
秦禹霄的笑容也凝住了，她……为什么停下来了？
顾舟继续往前走，越走越深，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可她却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秦禹霄心里越来越紧张，这家伙怎么今天有点不正常，天都黑了，还不打算回去吗？这可是深山，就算是找胡博文来帮忙都要等上好几个小时。
想到这里，秦禹霄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生怕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画面。
慢慢的，天开始越来越暗，林子里不像是城市，四处都有灯光，在这里除了高悬在头顶的那一轮月亮，四周黑漆漆的。
顾舟面无表情，画面里只有她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