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坚持不用。
不用就不用吧，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对小情侣，看到女孩眼里隐隐的心疼，男孩眼里的笑，悟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们真能折腾！
缝合开始，唐无忧看了眼，转头看向外面。
下一刻，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
大手微热，小手却微微凉。
唐无忧回头，对上栖迟柔和的黑眸，“别怕。”
唐无忧抿唇，又看了一眼，“我不怕。”
她垂眸看了眼相握的手，挣了挣，没挣开，小鹿眼疏冷地看他。
栖迟又握紧了些，低声道了句，“我疼。”
声音低低的，俊美立体的脸比以往更白了些，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没有刻意的温柔，没有深藏的偏执，有的是淡淡的，极其淡的...哀求？
“......”
唐无忧没再动，小鹿眼看向正在缝合的伤口，半晌，像是极不情愿的，开口道：“轻点。”
医生手一顿。
暗骂狗情侣。
不打麻药的是他们，怕疼的还是他们！
他大龄剩男招谁惹谁了，晚上加班还得吃狗粮！
伤口处理好，大龄剩男医生开了药，还得费心叮嘱：“这几天别沾水，别吃海鲜等发物。”
拿了药，小情侣走了，牵着手走的。
出了医疗中心，唐无忧垂眸，目光闪了闪，“还疼吗？”
栖迟：“还好。”
下一秒，掌心落了空。
他握住了拳头，眸光晦暗。
唐无忧拿出颗白色药丸塞进他手里，“吃了就不疼了，糖豆。”
栖迟勾唇，当着她的面吃了那颗...嗯...糖豆！
两人沿着酒店石板小路走着，柔和的灯光笼在他们身上。
栖迟说：“听说你这次月考成绩不错。”
“一般。”不是第一，没有满分。
栖迟垂眸看她，女孩撇嘴，似乎对成绩并不满意，“那为什么不去上家教课了？”
唐无忧侧头看他，似乎有些生气，绵软的声音不再温和，“你到底为什么给我当家教老师？”
能冷眼看着黄奕湾跳楼的人不会好心帮助成绩落后的学妹，在星河苑有房子有机车开大G的人不会缺钱。
偏执阴暗的反派给一个平平无奇以前从未有过交集的女学生当家教老师，像话吗？
这几天她想通了很多事，越想心情越复杂。
栖迟停下脚步。
唐无忧走了两步之后才发现，回头。
他站在两个路灯之间，手臂上还缠着纱布，脸上的表情像是无奈，“是你说我们有缘。”
唐无忧：“......”
对，是她说的。
是她强行给自己挖的坑。
栖迟走近，“你带林医生给外婆医治，我给你补习，说起来，是你有恩于我更多。
更何况......我还收了你的家教费。”
唐无忧抬眸，栖迟已经走到她身前，嗓音清润，听起来很认真，“无忧，我该不该给你退钱？”
离得近了，他身上的冷松味道隐隐萦绕在鼻端。
唐无忧退后一步，略显狼狈，“不用，我自愿给的。”
栖迟上前逼近，“给你当家教，也是我自愿的，”
唐无忧垂眸，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呢喃，“无忧，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