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轻笑一下，开口道：“顾总，我正在欣赏青花瓷呢，不谈工作。”
顾语嫣看了看周围的林妙人等人，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道：“赵总，那我他们一样跟着你，等你有空了，咱再谈一谈。”
平时约赵大山一面很难，今天难得见面，顾语嫣当然要跟对手比一比耐心。
“好吧，你们要跟着就跟着，总之一句话，不能送青花瓷给我，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赵大山仿佛能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一样，再一次强调道。
顾语嫣微微点头，接着将目光移往聂风云，却见聂风云已经朝赵大山走去，顾语嫣忙不迭朝聂风云使颜色，希望他别乱说话，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吹吹牛逼就算了，难道他想在赵总面前表现一下？
可是聂风云无视掉了顾语嫣，走到赵大山身边，双眼眯起，看着眼前这个青花瓷：“康熙时期闫石大师赤壁赋青花瓷？挺圆润的！”
“你懂青花瓷？”赵大山听到聂风云的声音，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在这次青花瓷展览上，很多青花瓷并没有标明出处，能一眼就看出哪个时代哪个大师的作品的人，当然是懂得青花瓷的人。
“当然懂，哈哈！”一声大笑响起，却不是来自聂风云，而是另外一人。
林妙人迈着大步走来，边走边笑道：“赵总，这位聂风云聂先生，正是顾总的老公，平时负责在家做饭，应该挺懂得碗盆的。”
昨天林妙人让一批人在语嫣集团门口闹事被这个家伙阴差阳错破坏了，早已经恨死了聂风云，此刻一有机会当然要嘲讽一番。林妙人身边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身为明珠人，又都是药品公司，当然知道顾语嫣招了一个上门废物，只是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了聂风云真面目。
“哦，原来是顾家的上门女婿。”赵大山听到他们如此的嘲笑声，更加明白了聂风云的真正身份。
“林总，是吧？”聂风云瞥了一眼林妙人胸前的胸牌，“你说的真对，我的确懂得碗盆，包括唐元明清的碗盆。上门女婿怎么了，你是总裁是吧，那我问你一道题，这个赤壁赋青花瓷完成于什么年？a，康熙8年，b，康熙18年。二选一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林妙人撇撇嘴，一脸不屑道。
“如果赵总要求你回答呢？”聂风云冲着赵大山笑了笑。
赵大山却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眼中似乎对聂风云有点兴趣了。
“我选b吧。”林妙人看见赵大山点头，于是硬着头皮选了一个，反正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试试又何妨。
“错，其实这两个答案都错，康熙21年之后的青花瓷才有落款，这个青花瓷有落款，所以ab都错。”聂风云哈哈一笑，解释起来。
赵大山也笑了，眼中多了一丝欣赏，因为现代社会真正懂得青花瓷的人，越来越少了。
林妙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瞪了瞪聂风云，又不好发作。
“聂先生，真懂青花瓷？”赵大山又一次问道。
“稍微懂一些。”聂风云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聂先生，你能否看出，这个赤壁赋青花瓷，是不是闫石大师的作品？”赵大山眼前的青花瓷，问道。
聂风云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赵总，你想要什么答案呢？想听是真，还是假？哈哈哈！”
聂风云大笑着，转身离去，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顾语嫣看着聂风云的表现，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不懂装懂，回去了再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过青花瓷这东西，本身就博大精深，不像西餐礼仪那些，只需要简单的培训就能略懂一二，这是要靠常年的经验积累和丰厚的知识。
所以聂风云不懂，才是正常的。
赵大山皱着眉头，看着聂风云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赵总，看来这位聂风云先生，也是徒有其名罢了。”
“是啊，明珠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上门废物！”
“熟记一点康熙时期青花瓷的常识就故弄玄虚，简直就是浪费赵总的时间！”
林妙人几个不失时机贬起聂风云来。赵大山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评价一句话，这个家伙明明是一身地摊货，一个上门女婿，怎么却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呢？
顾语嫣跟上了聂风云道：“混蛋，你不懂装懂，自找嘲讽，何必呢？”
“老婆，六百万你拿的出来吗？”聂风云根本不在乎顾语嫣的吐槽，低声问道。
“六百万？”顾语嫣也是一愕，“你想建议我买下那个青花瓷送给赵总，赵总刚才已经开口了，谁送他青花瓷就是看不起他。再说，我还真的拿不出六百万。”
公司拿出六百万买青花瓷也是不符合规矩的，语嫣集团的高管个个对顾语嫣虎视眈眈，她根本做不到，也不会这么做。
“那好吧，等会不是有一个拍卖会吗，我拿幅画去拍卖了，说什么也要帮你拿下赵大山的订单。”聂风云一本正经道。
“你有一幅画？能拍卖六百万？”顾语嫣噗嗤一笑，如果不是公开场合的话，她真想摸一摸聂风云的头，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嗯，今天上午古玩街淘到的，岳父正好也在。拿出去拍卖的话，或许能值八百万。”聂风云实话实说。
“你别逗我笑了！”顾语嫣忍着不敢大笑出来，傲然忍得疼疼的。
聂风云也不理会顾语嫣，转身离开，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