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放下手中流霞花盏,眸光凝视不远处绥远伯府的席面上正色道,“绥远伯夫人你是错在威信不足以震慑所有叶家女眷,还是包庇叶家女眷违抗皇后凤令,不尊皇室,诋毁本宫,不守南楚律法规矩?”
绥远伯夫人闻言后面色大骇,急忙起身对着萧扬欢的方向,跪倒在地,“叶家自太祖以来,便是再忠心不二,今日叶家言语冒犯公主,还请公主宽恕一二!”
萧扬欢面露不屑的侧首过去,态度冷漠,“绥远伯府传承至今,京城众人都道绥远伯府上的人都十分低调老实。今日倒是叫本宫大开眼界,叶家的人个顶个的舌灿莲花,木无尊卑,毫无礼教可言。”
叶家二夫人起身道,“今日的事情是臣妾考虑不周到,只想着多日不曾见皇后娘娘,娘娘凤体不适,臣妾心中牵挂,这才贸然前往。”
“叶家大姑娘最是口直心快不过,阿难你不必放在心上!”陈太妃出声劝阻,“今日是给大军接风洗尘,莫要误了正事才是。”
淑太妃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扬欢,猜度她心里所想,随即笑道,“皇后最是宽仁慈爱之人,她赏了叶家女绢花,可见并未将叶家的莽撞放在心上。绥远伯夫人快坐下,今日的酒水是你喜欢的果子酒,不醉人,你多用一些!”
绥远伯夫人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多谢太妃娘娘!”
然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乐阳大长公主突然道,“都说叶家将姑娘做了儿郎养,孤瞧着她儿郎的疏朗阔气没学到半分,牙尖嘴利倒是十分擅长。”
殿上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气氛,再次低迷。
乐阳大长公主地位超然,她自来骄矜,从不轻易开口,更旷论这样点评一人。今日寥寥几句,几乎可以断了叶家女的未来。
而一直做耿介状的叶家姑娘脸色泛白,浑身颤抖,终于泄气了。
萧扬欢意外的看了乐阳大长公主一眼,心里诸般念头晃过。
谢二夫人站起身来,对众人道,“其实都是一场误会,皇上说天热,叫孩子少走动,郡王殿下和县主又多日不曾进宫,娘娘病中牵挂,不甚放心。这才乘着进宫的功夫,叫姐妹几个去立政殿说说话。叶二夫人母女去的时候,公主、郡王和县主在,不便招待,这才免了召见请安。”
“原来如此,皇后身子不适,还养着小公主,自然牵挂着郡王和县主。”张贤太妃笑得温婉,“之前在承天门上,本宫还奇怪,都不曾见她呢!”
萧扬欢理了理身上翟衣上的东珠,言笑晏晏,好像方才和叶家女之间的口舌之争不是她一样,“儿臣自觉年纪大了,也该避一避人。若是被哪位公子瞧见了,求了皇叔和娘娘。是允,还是不允呢?”
张贤太妃脸色一僵,随即道,“天家公主,金枝玉叶,哪里是这么随便就许婚的!”
只是说罢,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住口不再说了。
淑太妃瞥了二人一眼,只做不问,“今日天气好,方才裕王回来还有些中了暑气,阿平身子弱,避一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