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一层,如果人人有他魂魄之下的陶碗,那么人人都能像他一样运用真气御剑术,这显然不可能。但这不意味着他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让大家在某种程度上接近这个目标,那么真气御剑术就不只是简单的剑招,而是打通人妖隔阂,颠覆修行至理的一扇大门。人人都能更方便更快速的修行,同时与生活,与环境结合得更紧密。
一个人人修仙,人妖共存,自然和谐的贯山,才能让功德最大化,而且诸道功德之间并不相悖。
只有搞定了这事,自己才能安享太平,跟小竹和紫萝妻女双全,快活修仙。
诸般念头在心中转过,仲杳的想法更坚定了。
对这伯明翰,还得以德服人。
顶着弟子们的灼灼目光,仲杳扫视一圈,招手道:“巴大,你出来。”
黑黑壮壮,脑门油光水滑,在弟子里格外惹眼的巴大出列,怯怯的道:“杳哥……哦,乡主,不,教授,我还没到通脉,真气没办法外放,用不了真气御剑术啊。”
仲杳笑道:“你别管,站过来,把这剑丢过去,用上所有力气。”
巴大哦了声,拿起又一柄铸铁剑,深深吸气,推转气海。真气无法外放,但能疏通经络,让血肉之躯爆发出更大力量,当然跟把血肉当做灵基的体修还不能比。
巴大低喝一声,抡起胳膊,铸铁剑脱手而飞,在空中呼呼转着圈,咚的砸到十长外的木桩上,碎作几截。一时草屑纷飞,木桩摇曳。
剑没插在木桩上,巴大摸着脑门还要请罪,仲杳摆手止住。
他问伯明翰:“这是只用臂力丢出的一剑,若是直射插到身上,你是周天高手,无甲也不格挡,你受得住么?“
伯明翰不屑的道:“不过是区区皮肉之伤……”
仲杳再道:“即便你用上身法步法,跨过十丈也要两三息吧。这意味着你还要挨上一两剑,才能贴近对方。”
伯明翰的语气虚弱起来:“就算三剑,也未必会伤到我的要害,而我必然会杀死对方。”
仲杳用怜悯的语气说:“如果你能在十丈之外连射对方三剑,每一剑不仅有臂力,还有你的真气,又何苦去挨对方的三剑呢?”
伯明翰瞪眼,一时说不出话。
“看吧,就算是你,也明白这两个道理。”
仲杳叹道:“一个道理是,远远的杀死对方比跟对方贴身相搏更安全,也更有把握。另一个道理是,臂力加上真气,自然比单纯的真气更强。”
伯明翰握拳咬牙:“什么叫……就算是我?”
没有纠缠仲杳说出的道理,自是清楚辩不过,伯明翰终究不是不可救药的笨蛋。
旁边的弟子们眼睛都亮起了光彩,嗡嗡的低声议论着。
这两个道理比什么剑道至理更令人信服,因为连伯明翰……不,连小孩都懂。
仲杳环视众人,拔高了声调。
“大家记好了,我们贯山剑宗的第一条守则是,绝不与敌人近身相搏!”
“若是有人问为什么,要怎么回答他?”
仲杳这个问题,有伯明翰这个标本在这,答案异常简单。
弟子们异口同声:“因为你傻!”
伯明翰气得额头上那缕红毛乱跳,朝季骄娆嚷道:“小竹啊,你管管小杳吧!”
季骄娆才没理会他,看着仲杳,豁然开朗的道:“我也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通,看来得继续钻研清风洗灵剑,看怎么把它变成清灵剑。”
她又蹙眉道:“不过找不到几个木系相性好的,真是可惜了。”
关于相性与功法,仲杳此时也有了些想法。他可不认为人族跟妖族一样,相性由血脉而定,而且相性还是恒定的不可变化。
等卧槽老人用摩夷小真经将伯仲季三家功法融合起来,就把自己当做试验对象,以五行气海运转,创出适合真气御剑术的功法。
“哎呀我来晚了!”
脆嫩嗓音响起,黑发长直顺滑的紫裙小姑娘跑了过来,作为“教授助理”,紫萝对贯山剑宗的这摊事也颇感兴趣,在乡主府忙完了自己的事,就急急赶了过来。
“结果怎么样?不会完了吧?”
见两根裹草木桩还好好的,紫萝有些失望,原本有她示范的环节。
“来得正好……”
仲杳说:“就等着你示范呢。”
季骄娆白了仲杳一眼,低声说:“紫萝还是小孩子,这么宠着她,对她未来不好。”
仲杳很开心,小竹你这贤妻良母的代入感真是强啊。
紫萝也很开心,在场中站定,头上泛起清光,发丝如孔雀开屏般飞散飘舞。
无数发丝拧作若干束,从旁边牵起一柄柄竹剑,转瞬她头上就飘了数十枝竹剑,让仲杳生出青闪闪的恍惚感。
清光闪烁不定,道道清光射出,发出如绵绵细潮的呼啸声浪,在木柱之后的土墙上冲击出股股尘浪。
动静太大,连伯明翰都抱着头蹲到了地上,等烟尘稍散,看着前方动静,他也跟弟子们一同咂舌低呼。
两根木柱断作几截倒在地上,厚达一丈的土墙更是一坑叠一坑,最深的坑都快变成前后通透的洞了。
“哈哈哈……瞧见没!?”
发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