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很温暖，力道也很轻柔，“小心。”
姜轻微微一愣，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谢谢。”
贺凌寒勾着唇轻笑，“贺太太，虽然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但是我们还没领离婚证，不算正式离婚。”
“什么意思？”姜轻顿时一惊，好似生怕他会反悔。
贺凌寒嘴角的笑意不减，但眼底的亮光明显黯淡了许多。
他低头，用唇在她鼻尖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下，“我们现在还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迟来的温柔和体贴，让人心酸又遗憾。
姜轻没再说话，弯腰坐进了车里。
贺凌寒绕到驾驶座那边，也坐了进去。
随后，车子启动，朝着医院开去。
两人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就显得有点沉闷。
姜轻只好拿出手机来玩，看到许优歌发了条朋友圈，就问她：【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许优歌：【你不是也这么早？】
姜轻：【孕妇不一样。】
许优歌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哪里懂孕期的知识。
在她看来，姜轻这么早醒了，完全是因为昨晚被贺凌寒表白了。
全城最优秀的男人，最有名的浪子，终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么一想，的确令人兴奋呐！
于是许优歌问她：【昨晚你家贺总出去之后回来了吗？】
姜轻：【回来了。】
许优歌：【那他有没有再跟你说什么？】
姜轻：【没。】
许优歌大概是太震惊了，连着发了两条过来。
第一条信息只有三个问号，隔了一秒，又来一条：【你俩难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姜轻：也不算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她想了想，给许优歌回过去：【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这下，许优歌直接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来：【？？？？？？？】
足以说明震惊和凌乱的程度。
许优歌：【啥玩意？你俩这是什么骚操作？我怎么看不懂？】
表白过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表白的下一步是离婚？
许优歌大为受惊的同时，八卦欲也被彻底勾起来了，她干脆给姜轻打了语音电话。
姜轻猜到她肯定是来八卦的，直接就给掐了，然后发过去一条：【打字说，我现在不太方便。】
许优歌：【……】
而这时，贺凌寒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姜轻不知怎的，自发自动地解释道：“是优优。”
贺凌寒给了个了然的眼神，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姜轻对许优歌和对自己都很无语，手指飞动，给许优歌发了一句话：【我真想把你拉黑。】
许优歌委屈：【我又不知道你会不方便，而且你在家里，怎么就不方便了？】
姜轻：【谁跟你说我在家里？我在车上！】
许优歌：“……”
那是有点不方便。
总不能当着贺总的面八卦贺总的事，这未免就有点找死的味道了。
许优歌又问她：【这么一大早地你们去哪？赶着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姜轻默默地闭眼，深呼吸之后睁开，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算了，跟她一个无忧无虑的未婚小姑娘说这些，她能明白那才见了鬼了。
眼前的局面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时候如果她跟贺凌寒去领离婚证，那贺家真的要炸开锅了。
不仅因为她还怀着孕，还因为贺连山有意要争夺集团的控制权。
内斗一触即发，离婚就是最好的导火索。
如今贺凌寒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自己再步步紧逼的话，未免显得太绝情。
姜轻没再回许优歌的消息，许优歌后面还发了两条，没有回音也就算了。
……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正好醒着。
今天的股东大会不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老太太一看到两人一起出现，就知道姜轻也会去公司。
她故意让贺凌寒去医生那边问一下自己的情况，单独留姜轻在病房谈话。
姜轻对上她的笑脸，又想起自己在贺凌寒表白之后还是坚持要离婚，突然就有点心虚。
但老太太仿佛有读心术似的，跟她说：“轻轻啊，你要是觉得小寒对你不好，等我这个老太婆走了，就离开他吧。”
姜轻吓一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平时的聪明伶俐全都不翼而飞，只能呐呐地喊一声：“奶奶……”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实话，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小寒的确不是一个好丈夫。”
除了长得帅、家里有钱、脑子聪明，其他方面都很糟糕。
太早看透了豪门婚姻的实质，就不愿付出真感情了。
基于这一点，生活中难免自私，忽略对方的感受，甚至无意中会给对方带去很多伤害。
吴千雪的事情老太太一早就提醒过他，让他趁早跟姜轻说清楚。
但那时候贺凌寒觉得他跟姜轻在婚前就约定过，婚后互不约束，他只要没有婚内出轨，其他的事不需要跟姜轻解释。
等到后来他想解释了，姜轻心里却已经有了固定的认知。
很多事，差一秒就会改变最后的结局。
老太太拉着姜轻的手，有些不舍，“奶奶也不想这么早离开你们，但是生老病死这些事，我们都没法控制，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啊……”
“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