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蒋笑笑心中颇为失落。
“其实,如果你不愿去,我也不能拿你如何…”
二人沉默了许久以后,翟羽熙叹了一气,才如此说道。
“如果你要去,我也不会拿你如何!”
蒋笑笑气了一句。
心中打定主意,翟羽熙说道:“等我养两天伤,一个人去长安,我武功不如你,你不用和我去。”
“你要去就去,不用和我说!”
双手抱在胸前,蒋笑笑脑袋一偏,不去看他。
二人随即无话。
……
三日后,翟羽熙的伤势已是恢复了不少,这也仅是他能动弹,要说完全复原,没有个三两月是不行的。
至少能走动了,翟羽熙便打算离开。
换好了衣物,也不等第二天早上,翟羽熙知道自己已是耽误了太多功夫,所以打算连夜赶路去长安复命。
至于到达长安之后的结果,是生是死,他没有想过。
出了屋门,已是夜深,众人皆已睡下,翟羽熙寻到了栓马的地方。
这两匹马,一直被蒋笑笑拴在这里,以作日后赶路之用。此时,翟羽熙只骑走一匹,另一匹自然是留给蒋笑笑。
“咴!”
那马儿正在歇息,此刻没人弄醒,不禁甩着马首,喷了两个响鼻。
“嘘…”
拽着缰绳,又抚着马脖子,翟羽熙将马安抚下来,才牵马来到大街之上。
上了马,翟羽熙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医馆。
她此时想必正在做着美梦吧…
目光一黯,翟羽熙不愿再去多想,他收回目光,一打马缰,那马便慢悠悠地向着城门处走去…
院门之后,蒋笑笑背靠着大门,神色也是复杂。
她看着翟羽熙离去的身影,心中想要叫他留下,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
到最后,也没开口…
“这个混蛋…”
骂了一声,蒋笑笑只觉眼眶湿润,世界都模糊了起来。
忽地面上一痒,伴着丝丝凉意,蒋笑笑连忙闭上双目,却好似自欺欺人…
“他走了…女娃,你不去追么?”
身旁传开一道人语,蒋笑笑张目看去,只见那邋遢老者正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他走了就走了,与我何干!?”
似是怕被邋遢老者看到自己面上泪痕,蒋笑笑偏着脑袋,不与邋遢老者对视,只是故作不屑道:“我与他非亲非故,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邋遢老者叹然一笑,晃首道:“倔强的女娃,连老夫都骗不过去,还想骗自己?”
蒋笑笑闻声一滞。
邋遢老者又继续道:“若真是毫无情义在心间,你又何必救他?若只是为了报那一箭之恩,你又何必守着他这么久?若真是不在乎他,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可不要与老夫说你是睡不着!”
说着,邋遢老者只是抚须。
“老前辈难道不是睡不着么?”
蒋笑笑问道。
“睡?你睡给我看看!”
邋遢老者忽地气道:“年纪大了,本来就睡得不深,那一声马叫能把左邻右舍都给吵醒!”
说着,邋遢老者又望向一间屋子,是医馆里那活计的睡房。
“也只有这头猪能睡得这么死!”
邋遢老者骂道。
“噗嗤!”
蒋笑笑闻言一笑。
“去追他吧!”
见状,邋遢老者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可是——”
“你心中有他…”
蒋笑笑答了一句,却被邋遢老者打断道:“你照顾他的这段时日里,老夫早已是看了出来,你又何必死撑呢?”
“趁着年轻,就要放手去做,可别等到像老夫这般年纪的时候去后悔,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邋遢老者似有所指地说着,蒋笑笑却是猜不到。只是,她听得邋遢老者如此一说,却是眼前一亮。
下一刻,只见蒋笑笑冲进了院子,直朝那马儿而去。
“咴!”
突然一个人冲到自己跟前,马儿吓了一跳,也像它同类一样,叫了一声。
“驾!”
蒋笑笑翻身上马,喝了一声,便向着翟羽熙追去。
邋遢老者立在远处,看着二人先后离开,又抚须一笑,似有深意。
“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倒是值得托付…蒋风雪,你泉下若是有知,就保佑保佑他们二人吧…”
“总算是走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说完,邋遢老者嫌屋外凉了,便进屋歇息去了…
……
城门处,几名官兵正在值夜,彼此聊着天,忽见远处街上,竟有一人骑马而来。
夜里宵禁,这是天秦朝的规矩,各州各县都要遵循,但遵循的都是些老百姓,有钱有势的人家,谁曾理会过这些?
这县城不大,有钱有势的也就那么一家,姓钱,守门官兵见到有人骑马而来,便道:“这莫非是钱家的人?”
可眼睛告诉他们了答案,不是。
来人是翟羽熙,身穿着普通布衣,腰间挂着长刀,在几名官兵看来,也许是哪个江湖侠客?反正是个生面孔。
“来人止步!”
“宵禁期间,城门关闭,想要出城,得等到早上才行!”
两名官兵持枪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朝着翟羽熙喊道。
两人喊完,可那人却是无动于衷,仍是向着此处走来。
官兵见着一愣,互视了一眼,一人又喊道:“喂!宵禁不准出城,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