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迟疑着：“司马真——”
“李灵，”司马真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灵：“李灵，你可以当我还是乖乖吗？”
李灵诧异地转头看向司马真：“什么？”
司马真看着李灵，眼中露出一丝怀念、甜蜜与期盼：“我想抱抱你。”
李灵面色一僵，微微侧过头。
司马真循着李灵的双目，道：“在我还是乖乖的时候，你与我那般亲密……后来，后来在那昏暗的囚室中，你也肯抱着残缺难看的我，现在……我可以抱抱你吗？”
李灵垂下眼，没有回答，无声地拒绝。
司马真原本期盼欣喜的面容顿时暗淡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李灵，以前我是乖乖。在那个囚室之中，我们是生死与共。现在……到了这里，你却要当做与我陌生的模样了。”
李灵沉默许久，蹙着眉缓缓地开口：“司马真——”
司马真却伸出手，止住了李灵的话头：“李灵，几日不见，我竟然觉得你与我生疏许多，你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灵摇摇头，轻轻叹息：“司马真，我曾在那囚室中答应过你，给你我一个机会……可如今我在金林城里，我想起你是国事缠身、身不由己的皇帝，我想起你有着皇后与珍妃，我心中——”
“你后悔了？”司马真再度打断了李灵的话。这一刻，司马真眼中的笑意和快活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灵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
当初在那个囚室中，李灵对司马真“给他一个机会”。那时候的李灵，是真心的，也是冲动的。
在真正来到金林城，走近皇宫，想到皇帝、皇后、皇妃一系列复杂的问题时，李灵心中竟升起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司马真唇色微白，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一手搁在红色的小圆桌上，沉默许久。
良久，司马真微微张了张嘴，面色泛白，黑眉微微蹙起，他怔怔看着李灵：“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
李灵浅浅的呼吸，眉头微微蹙起。
司马真直直看着李灵，苦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朕那时，朕那时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再次醒来。神志混沌，周身黑暗，在沉沦深渊间，我听见了你的话……我想，这一路人生，也算有些美梦柔软缱绻，不必只摸见冰冷的龙椅。你不知道！朕在皇宫中醒来，心中带着多大的欢喜。”
司马真瞪着李灵，眼中隐隐带出一丝水光，话语又急又快：“朕不管！李灵，是你自己应了朕的！你怎能不守諾！”
司马真起身走到李灵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脆弱：“我知道，李灵你既已站在这世间武学之巅，傲立于群雄，又见识过异世界种种，定然不肯屈居在后宫一殿之中。李灵，你不要急着说，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清理好身边的人。等我孑然一身，再给你我一个机会。”
司马真期待地看着李灵，恳切道：“等等，再等一段时间，再给你我一个机会，再决定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嗯？”
“……”李灵沉默片刻，长长叹息：“司马真，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说……可我还是不想隐瞒。司马真，坦白说，当初我有些冲动，而现在我有些后悔了……”
司马真苦笑着点点头，只是执意道：“李灵，一个月。这样，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时间内，你与我在一起，倘若在一月之后，你依旧是……这般的态度，我便不再强求。”
司马真一退再退，却依旧执拗道：“就一个月！一个月时间！李灵，你就当做是为了完成你给我的那个承诺。”
李灵垂首看着司马真。
这个皇帝素来是聪明的，在朝堂上，他永远高高在上，似是一个深不可测、让人猜不着下一步的皇帝。这一刻，看着皇帝不再顾忌颜面地蹲在她身前，李灵却想起了那个和她在异世界一同游走的灵魂。
做皇帝的司马真，身上的每一寸，看上去都似一个皇帝。
而此时的他，又似变作了那个叫乖乖的灵魂，忘记了做皇帝的种种，做事无忌，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更不会为着皇帝尊严而矜持不语。
李灵心下一叹：“……好，一个月。”
得了李灵这一句，司马真面上又露出欣喜来，他似是完全抛却了皇帝的身份，将自己还当做小猫咪乖乖一般，将头伏在李灵膝头，轻柔笑道：“李灵，明日我们去金林城逛逛，好吗？上一次我们在金林城，还是为了查案，我又只是一只猫。这一回，我与你真正逛一逛金林城可好？”
李灵习惯性地抬手放在司马真的头发上，往后顺了顺，又骤然间回过神，她手下的是一个人，而非一只猫。
李灵收回手，垂头看着司马真，心中升起一丝不可思议之感。
什么时候？皇帝司马真变作了这个模样？
他真的是……有了一些猫咪的习惯吗？
李灵想起一月之期，轻声道：“好。我陪陛下去微服私访。”
司马真抬起头，笑看着李灵：“李灵，当我是乖乖，今夜与我一同睡吧？”
李灵摇了摇头。
见李灵心意已决，司马真笑着摇摇头：“罢了，那我还是回去吧，明日我再来寻你。”
司马真站直身躯，从怀中取出一个比手掌略长的木盒，递到李灵眼前：“李灵，这是我来时备的，送给你。”
李灵迟疑着没有接过来。
司马真将小盒子塞进李灵的怀中：“难道要我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