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将一军 (1/2)

宣政殿大殿成一种紧张的气氛。

皇帝高坐于上，一身明黄，日积月累的经历在身上沉淀，让忍不敢直视。

慕昭阳堪堪止住了眼泪，侧坐在大殿下一侧，脱下了繁重的发髻，倒是出水芙蓉，温婉可爱。

赵氏跪在大殿中央，脸上还带着浓妆，跟在她旁边的是慕昭羽。

慕昭阳看着母子二人，心中忍不住阵阵冷笑。

前世将她害致如此惨境，而现在居然还有想要攀附皇上，慕昭羽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穿了一身月蓝色的八幅锣裙，这件衣服是慕昭羽最喜欢的，更何况是五色锦盘金彩绣绫的，拿到这件衣服便隔三差五的要到自己面前炫耀一番，脸上得意之色压都下不去。头上带了支珍珠碧玉步摇，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死了庶妹的悲痛。

需要到的人都来齐了，身旁的齐公公弯着腰“赵氏，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氏跪伏在地，“皇上明察，大殿之上坐着的并非是公主，而是我的庶女慕昭阳，听到她死的那一刻，我心中悲痛万分，可是来道歉的公主，竟然与我那死去的女儿一模一样，眉眼一丝一毫的都不差。还望圣上做主，是民妇管教不周，这才让她闯下大祸。”

赵氏虽说先前听到慕昭阳死的消息，心中万分的高兴。但是见到公主亲自来道歉，虽然心中对这个公主不屑，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然而这公主才刚露面，她便万分熟悉。

这就是那个死去的慕昭阳，现在丝毫不差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她才有胆量进宫，否则若是扣上一个欺君的罪名，整个慕家都得陪葬。

皇帝听了之后颇有些震惊，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呢，即使是同一母亲生出来的，只怕还要有些细微的差别。

他觉得赵氏说的不假，又联想到慕昭阳刚才那番寻死觅活的举动，按下了眼中重重的疑惑，“朕还不知道有此事。”

赵氏一听说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连忙又上赶着说：“定是我那女儿不敢，否则诛杀公主，老天爷呀，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慕昭羽在一旁听着，觉得心中颇为快意。母亲都这么说了，只要有一个人出来作证，慕昭阳欺君的罪名就能坐实，到时候…

然而处于中心的慕昭阳，并没有被赵氏的这一番话所影响。她从小便被拘于深闺之中，前世更是让她有意与外界断绝联系，恐怕除了这母子二人，再就是喜娘之外，倒是没有一个人能真真正正的描述出慕家庶出小姐原先的模样。

那喜娘是个麻烦，而现在事情已经到了眼前，心中就算再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坐着，叫人不看到一丝一毫的漏洞。

很快她就察觉到有多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坦然的接受了所有投过来的视线，仿佛他们议论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帝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有许多疑惑，只是天家的女儿，是万万容不得这种罪名扣到头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这件事是假的，你们也脱不了干系，也别想全身而退。

赵氏连忙应下，这个时候又听到了外面的传报，“皇后娘娘到—”

皇后一听说宣政殿发生的那些动静，先前还是不想管，而现在觉得这事颇有意思，便叫身旁的嬷嬷去细细打听了，又叫人梳好妆发，这才赶了过来。

她施施然行了个礼，接着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地下的二人，这才将视线挪到了旁边的慕昭阳身上。

“本宫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原本想着夜已经深了，只可惜皇上迟迟未下大殿，这才过来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帝见到她来了，招手便让皇后赶紧过去，“你来了倒好，这事儿还真是扑朔迷离，各执一词，皇后倒是可以帮我看看。”

皇后落了坐，指了指赵氏旁边的慕昭羽“若是本宫没有看错，你就是慕家嫡出的大小姐慕昭羽，对吗？”

慕昭羽原本听着母亲与皇上的对话，这会儿自然是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仪万千，心中不免掀起羡慕。听到皇后叫自己的名字，连忙答到是的。

“倒是出落的好看，只是小小年纪，却打扮的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个什么好日子？”皇后红唇轻启，像是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让慕昭羽霎时间就白了脸，“回皇后娘娘，民女只因为要进宫面见圣上，这才如此。”

皇后倒是不揪着这个话题，“我从大殿外面过来，一直听到的是你母亲在说话，却从未听过你这个当姐姐的说过什么，慕昭羽，本宫倒是很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慕昭阳一听皇后来了，觉得这盘棋下的更加不稳当。更何况皇后来的目的还未可知，只怕不是看戏那么简单。

而现在又听到她出言刁难慕昭羽，心中则更是没有底。思索了一下记忆，发现他们从未与这位皇后娘娘有过什么交集。

这就奇怪了。

不过现在，她倒是想听一听自己的这位姐姐，能说出个什么来。

慕昭羽原本就被刚才的那个问题失了面子，而现在听到说让她指证，又想到先前说的喜娘，心中底气增了几分。“回皇上皇后娘娘，刺客很明显是冲着公主殿下来的，死的却是我的妹妹，但是这一点来看就不正常。刺客能如此冒险，就说明他们必定是做了充分准备，而公主如果要出嫁的妹妹都是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又如何能躲过这重重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