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惊很认真地回答问题:“沈倦。”
“诶,不是,你知道沈倦是谁吗?”
“不知道。”林语惊看出来了他的倾诉yù_wàng,很配合地说,“校草?”
李林点点头:“哎——对咯。”
又摇摇头:“不过也不全对。”
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出了篮球场,李林回头看了一眼,说:“刚刚那边那帮打球的,高三的。”
“喔。”林语惊点点头。
李林:“以前沈倦的同班同学。”
林语惊一顿,抬了抬眼:“以前?”
“对,正常他现在应该也高三了,”李林低声说,“沈倦高二的时候犯过事儿,差点把他同桌给打死,人浑身是血抬出去的,好多同学都看见了,当时他那个眼神和气场,据说贼恐怖的。”
“啊,这样,”林语惊想起了少年打架时候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没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吧,跟他关系好的也没人敢去问啊,反正后来他就没来了,我以为他是被开除了还是转学了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就休了一年学,还跟我一个班了,还就坐我前面,我说他坏话还全他妈让他给听见了,”李林一脸心如死灰,“新同学,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活过端午?”
“……”
林语惊特别认真的纠正他:“端午节在五月,最近的那个是中秋。”
李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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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何松南盯着林语惊的背影,“啧”了一声:“看来今年新高一的小学妹颜值很能打啊,这个能封个南波万了。”
沈倦没搭理他,拧开水瓶子自顾自地喝水,脖颈拉长,喉结滚动。
“你看见她刚刚一回头那个眼神没?像个女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你算个屁”的气息。”何松南说得很来劲,想了想又反应过来,“不对吧,高一现在是不是还军训呢,那是高二还是高三?我见过不可能没印象啊。”
沈倦慢条斯理地把瓶子拧上,随手往斜对角一扔,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圆弧,一声轻响,准确无误掉进垃圾桶里:“高二的。”
“转学过来的?”
“嗯。”
“我说怎么没见过,”何松南啪啪鼓掌,“你这个消息依然十分灵通啊,才刚回来连漂亮妹子哪个年级的都知道了,那哪个班的你知道不?”
“知道,十班的,我同桌。”
何松南定住了,用五秒钟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你新同桌?”
“啊。”沈倦身子往后仰了仰。
“我操,那你降级降得就很幸福了啊,”何松南看着走远了的林语惊,满脸羡慕,“你这个同桌有点儿带劲,这腿,玩年啊倦爷。”
沈倦看了他一眼。
何松南伸长了脖子还在看,顺便抬手往前比划着:“你看啊,就这裙子和过膝袜之间,这块儿,你知道叫什么——这叫绝对领域。”
沈倦平静地叫了他一声:“何松南。”
“啊?”何松南应道,没回头,视线还停留在越走越远的绝对领域上,目光很胶着。
沈倦抬脚,踩在他屁股下面坐的那个篮球上,往前一踢。
篮球滚出去老远,何松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嗷”得叫出声来,终于舍得回过头来,哀嚎着:“倦爷!您干几把啥啊!!!”
沈倦看着他:“那是我同桌。”
“我他妈知道是你同桌,”何松南揉着屁股爬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不是,那怎么地了?”
“不是你同桌。”沈倦说。
林语惊:“……”
她这个哥哥为什么看起来比昨天心情更不好了?
男人的心思还真的像海底针,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她也懒得理,吃好了早饭以后就上楼回房间去了,刚进房间关上门,孟伟国电话打来。
林语惊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接起来:“爸爸。”
“小语,是我。”关向梅笑道。
林语惊一顿,乖乖问了声好。
关向梅应了一声,声音温柔:“明天开学了吧。”
“嗯。”林语惊的视线落在窗前桌子上,那上面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林语惊眯了下眼,盯着看了一会儿。
“学校我之前帮你联系好了,明修下个礼拜才开学,明天让他带你去。”
“嗯。”
喔,是昨天那个饭团,忘记吃了。
“要开学了,别紧张,也不用害怕。”
“嗯。”
这是开学还是上战场。
关向梅:“有什么事情就跟明修说,不用不好意思,刚好他的学校离得也近,平时他能照顾着你点。”
“……”
林语惊扬了扬眉,对傅明修照顾着她点儿这件事不抱任何期望。
“好,谢谢阿姨。”林语惊说。
关向梅交代得差不多,挂了电话,林语惊放下手机,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
就一个后妈来说,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关向梅做得都不错了,至少到现在,好像哪里都很到位,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她以前开学的时候,林芷也没有这么关心过她。
林语惊把手机丢在床上,人爬下床下地,走到桌前拿起那个饭团,看了一眼保质期,0-5度三天。
她拆开来,咬了一口,变质白米馊了的酸味在口腔中蔓延。
“……”
太呕心了。
林语惊冲进洗手间里把那口饭团吐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