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的瞬间，一张惨白的脸忽然伸进我的视线中。
“大祭司，您怎么了？”
一个蛮夷士兵望着我，茫然无措的问道。
我瞥了一眼趴在他身后的那个灵体，使劲的摇了摇头。
“快到荣耀城的地界了，我们送您到了这里，便要赶回军营了！”
士兵说到这，将右手置于胸口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除了扎雷之外，几十名士兵策马调转了方向。
和他们紧密相贴的，是已经出现了五官的灵体。
看样子，他们的死期到了。
这灵体会在人死之前的三天出现，刚开始五官和轮廓都是模糊不清的。
人越接近死亡，他们便越会清晰。
去蛮夷军营之前，他们的身后还没有这些东西。
但现在……
这意味着，独孤寒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而这些士兵代替中原的将士，成为了牺牲品。
想到这，我有些难受。
回到马车里，胸口闷的厉害。
“又看到了？”独孤寒轻声开口。
我点点头，“缠着我军将士们的那些灵体，现在都在蛮夷士兵的身上！”
说到这，我喉头有些梗阻。
为了救一群人，牺牲另外一群人。
这到底，是对是错？
“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和平！”独孤寒缓缓道，“是蛮夷不顾停战条约率先侵犯边境的，所以他们必须承受自己任性所带来的后果。”
“可是……我杀人了！”
终于，我说出了内心的恐慌。
尽管杀人时我从容不迫，但回想起来瑟瑟发抖。
萨满那张扭曲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要学会习惯！”独孤寒意味深长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可以忍住不杀你！”
“你……”
“以你这种倔得像驴又爱闯祸的性格，想你死的人能从京都排到梅县！不想被人所杀，就得学会杀人！”
“我……”
没等我回怼，独孤寒忽然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马车停下。
“大祭司，荣耀城到了！”
……
荣耀城，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
人们穿着的像是猎户，却比猎户更为讲究。
身为游牧民族，经常受到日光的照射，他们的肤色比我们的更加黝黑红润，也更显得健康。
相比中原女性的柔美，蛮夷的女性更为强壮，也更为珠圆玉润。
“我能听懂蛮夷话！”
窥探半天，我缩回马车对独孤寒悄声道。
“他们说的是汉语！”独孤寒淡淡道，“老可汗在世的时候，便督促族人学习汉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攻下中原。”
没想到这蛮夷族不仅有野心，还很有毅力。
正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停下。
“大祭司，到了！”
扎雷掀开轿帘，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便出现在眼前。
比起中原皇宫的低调奢华，蛮夷的宫殿显得更加的五彩斑斓。
看起来，像是彩虹构造的一样。
两名士兵抬着独孤寒，而我跟着扎雷。
顺着蜿蜒的台阶，进入最高处的宫殿里。
高台上的黄金座椅上，正仰躺着一个大胡子。
他半张着嘴流着口水，正肆无忌惮的打着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