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看不下去了，把余眠的手拿过来，帮她擦药。
余眠看着外面的雨，漫不经心的问：“你出来干嘛。”
余休拿过纱布来缠上“出来看看你有多惨。”
处理好伤口后，余眠看了看余休在自己手上系的蝴蝶结，无情的吐槽了一句“真丑。”
长久的沉默过后，余休开口问：“余眠，你要跟谁。”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余眠起身“余休，我说了，我谁也不跟，但我希望你能跟妈妈，因为，她需要你。”
余休：“那你呢，谁也不需要吗？”
余眠：“我是姐姐，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余休：“只是一个比我早出生五分钟的人，没有资格说这话。”
余眠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和余休争谁是老大这个问题，“不聊了，请我吃点东西吧，饿死了。”
余休放在以前一定会吐槽说：“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咱俩是一样的零花钱，你竟然还妄想我请你吃饭。”可现在，余休知道，两人能呆在一起的时间，用手都可以数的过来，就只好妥协“走吧。”
余休忽悠着余眠说：“你这样子也吃不了什么需要用到手的东西，咱就去吃烧烤吧。”
余眠心思早就不在吃饭的这件事情上了，“随便。”
两人出完饭回家后，才发现蒋华已经收拾行李走人了，只剩余诚真一人在客厅抽烟，刚打开门，余眠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她捂着鼻子快步走向屋中，但没走两步就被余诚真叫住了“眠眠，你过来，爸爸和你聊聊。”
余眠停下脚步，乖乖走过去，路过余休时，余休用手拍了拍余眠的肩膀。
余眠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余诚真看了眼余眠的手，又迅速移开了目光，“眠眠，你比你弟弟听话懂事，你跟着你妈，可以给她省很多麻烦。”
余眠低头放在腿上的手却在偷偷用力，“可我就是个麻烦，不是吗？”余眠说完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余诚真，像是一头小野兽，带着敌意。
余诚真知道说不通，就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我是不会要你的，你没有别的选择。”
余眠听到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在卧室里的余休听见了，气冲冲的走到客厅“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余眠不是商品，我也不是，不是让你们两人争来争去的。”
余诚真对于余休的态度很不满“余休！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给我回屋去！”
余休：“操，谁稀罕和你说话。”
余休回到卧室，狠狠的摔门，表示态度。
过去十几年的片段在余眠的脑海里闪过，略显讽刺，亲情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爸，我真的谁也不跟，你们只管把我养大成人就好，给我生活费、学费，我自己可以过好，就不要把我拉进这场争夺战了。”
说完，余眠就回到卧室了。
余诚真坐在客厅里开了一瓶酒，默默的思考着。
原本余眠认为自己可以摆脱这场争夺战了，可更要命的才刚刚到来。
周一去学校的时候，余休已经去办理转学手续了，他在那天晚上，深思熟虑后决定跟着蒋华。
那天下起了小雨，余眠在教室上着自习，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余眠，你出来一下。”
余眠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余休，放下笔，慢悠悠走出去。
余眠：“干嘛。”
余休用手弹了余眠的脑门一下，“喂，我要走了，你不来送送我？”
余眠：“慢走不送。”
余休：“真没良心，回去上课吧。”
不正经的道别过后，余眠回到座位上继续做题，可是思绪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跟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就要离开了，再也没人跟自己抢东西，还有些不习惯。
楼下汽车发动传出声响，余眠看向窗外，抽屉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余休给余眠发了一条消息：余眠，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听你的话，虽然分开了，但我还是想说，有事情别闷在心里，虽然我不靠谱，但我还是你弟弟啊，欢迎随时叨扰。
余眠看着短信，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同桌注意到后，把纸巾递了过来，没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