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雅克转身拉着热拉尔朝球场中圈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对热拉尔说:“热拉尔,管好你的弟弟,他和昂利一样,居然无知到会说一个小孩子很强,再强的豆芽菜也是豆芽菜,让豆芽菜踢中锋简直就是笑话,你说对吧?”
话传过来后,蒂埃里自己还没怎么发火,却见丹尼尔恶狠狠地嘟囔着:“昂利至少能去于利斯队里踢球,你呢?怎么铺床就怎么睡,待会儿有你后悔药吃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根本不可能会被雅克听见。蒂埃里一下被他逗乐了,这个小表哥总是这样,其他的地方都能输,但嘴上是一定不能输的。
“嘿,兄弟们,过来!让这帮呆头呆脑只有身高的蠢货见识下我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足球!让他们都他妈的搞明白,在普拉蒂尼球场,我们低年级学生说了算!”
比赛马上开始了,丹尼尔也招呼着冷杉树下的队友到中圈集合,神情激动热血迸发,俨然一副领军者的模样。
只是,他的一番激励似乎并没有奏效,小孩们脸上的表情反倒是更加僵硬了。蒂埃里看见,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的双腿竟不约而同的在微微颤抖。
唉,这丹尼尔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蒂埃里暗暗叹了口气,顷刻间便又释怀了,其实和谁一队无所谓,反正到最后自己一个人解决好就行了,在于利斯梯队他是这么干的,在王子公园球场他也是这么干的。
这些年他愈发觉得,有时候,足球就是一个人的战斗,带球,过人,射门,进球,这就是足球。
1982年世界杯法国为什么会输给西德,归根结底是因为球员个人能力不如对手;
1984年欧洲杯法国为什么会夺得冠军,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球员个人能力强于对手。
足球不是一个人的战斗,那只是为实力不济输球的自己找借口罢了。如今,蒂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又环视一周,却总觉得这里仿佛少了什么:“丹尼尔,那个跛子裁判呢,他怎么不见了?”
丹尼尔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解释道:“他啊,他好像昨晚上被人打了,住院去了,不过咱们踢野球的,有没有裁判都一样,注意一点就行了。”
蒂埃里点点头,他觉得丹尼尔说的也在理,本来就是一场野球比赛罢了,有没有裁判都一样,况且普拉蒂尼球场的那位跛子裁判也不怎么专业,少判误判已是常事。
直到比赛开始之后,蒂埃里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凭他的盘带技巧,就连一线队的昂利防起来也叫吃力,更何况是这帮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学生了。
一开场,蒂埃里便如蝴蝶穿花般接连过掉了几名对手,那些身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也许是别人的梦魇,但在蒂埃里的眼中,他们的动作迟缓的就像是笨拙的大象,往往还没来得及出脚,便被自己给过了个干净。
很快,蒂埃里就从开始中圈带球,把那些笨拙的大象一个接一个给过掉,接着右脚一记兜射,皮球应声入网。
小孩子1-0大孩子
“蒂埃里,好样的!”
“蒂埃里,我爱你!”
“蒂埃里,你就是上帝!”
起先紧张到僵直的队友们,这时都朝蒂埃里围了过来。他们有的抱住他的腰,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抱住他的胳膊,兴奋得将他举了起来托住,然后又抛向空中。
小孩子们欢声笑语兴奋极了,可另一头那些对手脸上却阴晴不定。
“废物,都给我过来!”
雅克一招手,呼唤着众人过去,接着又黑着脸冷声说了几句,大孩子们先丢了球脸上挂不住,听完雅克的话后都重重的点点头,散开来准备开球进攻。
小孩子这边进攻可以依靠蒂埃里,然而防守却无所屏障,在绝对的身高力量优势面前,他们的大门很快便被攻破了,那是一记来自雅克高高跃起之后的大力头槌。
比分被扳平后,小孩子们并不沮丧,丹尼尔高声呼喝道:“都听着,把球交给蒂埃里,我们在边上接应就行了!”
皮球发了出来,很快传到了蒂埃里脚下。闪转腾挪,他疾风般过掉了第一个对手,在中路持球推进,到了两名后腰的包夹之中。
一瞬间,蒂埃里打定主意,准备从二人中间穿过,他放慢脚步,正准备起势之际,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干他!”
声音是雅克发出的,蒂埃里抬头向身前两人看去,却发现他们听到雅克的话后,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凶恶,脸上挂着冷笑向自己冲来。
他俩一前一后来势汹汹,前面的那人跑到自己身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记下地飞铲。
蒂埃里心中一凛,电光石火间,右足踢向皮球底部轻轻一挑,而后自己再跟着皮球向上跳起,堪堪躲过了那人的飞铲。
方才躲过,猛然间,自己眼前兀的又出现一片黑影。蒂埃里再想避闪已是来之不及,只能尽量扭过身体,用肩去撞那黑影。
倏然,一股沛然之力由肩头传向全身,不仅生生止住他的去势,还反将他冲得向后直直飞了起来。
“噗咚”,蒂埃里被弹出一米,屁股着地,摔在了泥地上。幸好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泥地水分尚存还不太硬,不然自己屁股肯定会被撞青好一大块。
“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