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晴和张燕吃晚饭才6点半不到，不知道樱er上线没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条信息过去，结果樱er头像很快就亮了起来，原来之前她在隐身。
把疑惑和樱er说了一遍，对面很快发来一个语音邀请。苏晓晴急忙打开机架接通了语音就听见樱er那个很中性化的声音：“芮晓曦你是问推荐位啊？那个咱们新考核通过的主播都有的，每个人一天，第一天是我，所以昨儿晚上你来的时候我直播间那么些人。”
苏晓晴恭维了一下：“我直播间的人还不如你直播间人的零头。”谁知道樱er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苏晓晴不明所以，好一会儿樱er才断断续续的说话：“芮晓曦啊，你以前真的一点直播也没接触过啊？”苏晓晴表示之前哪有这个主播时间去关心这个，樱er弄明白她连看都没看过直播也就释怀了。
“你以为我直播间有多少人？”一个问题把苏晓晴给问住了：“不是快2100人么？”樱er又乐了：“傻姑娘，告诉你吧最多最多700人顶天了！”
这下不但苏晓晴一脸懵逼；就连张燕也是一副“你在逗我”得表情。樱er哈哈直乐：“芮晓曦你不知道有个服务性行业叫代挂么？”
代挂？这是什么意思？苏晓晴心想我也参加了培训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樱er很快揭晓谜底：“代挂就是你找个人，他有很多很多台电脑，一台电脑上想办法多挂几个号，挂到这台电脑承受不了为止；这样就能同时控制几百人，甚至几千人进入你的直播间，一下人不就多了么！”
这样也行？！苏晓晴和张燕面面相觑。樱er继续解释说：“比如我找这个人他有300台电脑，每台电脑上可以挂5个号，就是1500人，但是收费也是很贵的，一个月就要2000块钱。”
2000！一个月底薪才2000啊，这也太贵了吧？这是苏晓晴的第一想法。樱er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说：“看着贵，实际上值这个价。你不知道群星这边技术好，不能双开，一台电脑只能登陆一个号，不信你试试。”
张燕真的在笔记本上再次双击群星的图标，结果系统弹出“您已登陆了账号，请勿重复登陆”的提示。苏晓晴看到了结果谦虚的提问：“樱er姐姐，那他们是怎么登陆好多个号的啊？”
樱er似乎对苏晓晴印象不错，这些东西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开虚拟机呗，一个虚拟机就相当于一台电脑，但是这就对电脑配置要求可高了。所以一台电脑挂5个都是极限了，在挂就死机了。”
又聊了两句苏晓晴才搞懂原来这个代挂还真是挣辛苦钱，首先人气要确保有效就必须用电脑挂，用安卓模拟器之类的东西挂官方服务器不认。银河科技那台傲娇又任性的超级计算机对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很是反感，一旦扫描到了就直接禁止登陆48个小时。
其次如果要给大直播间挂，就必须开会员，否则一遇到排队，人气批量掉出去了那就是灾难，一下少好几千人产生的连锁反应任何一个大手印都承担不起。一个会员35元，这是需要技术小能手们垫付的。
这么一看2000块钱挂1500人还给你挂一个月也就不算黑了，樱er又给苏晓晴做了下科普，之前在猫猫随便挂，一台电脑挂好几千都行，价格也很便宜，100人才4块钱。可是到了这边花消耗大。
多出来的“人”弄清楚了，可是苏晓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700多人难道还少么？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的弄虚作假？
樱er对她每一步反应都了如指掌：“是不是想问我，这样弄虚作假图个啥？”她的话很直接，问的苏晓晴反而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起来。
“嗨，这有啥啊，我呆过两个外站，最开始也是不知道用这些东西；后来明白了这里面怎么回事又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结果你知道么芮晓曦，我在第一个站播了4个月，人气就是上不来，最好的时候100来人，最差的时候10来个人。收入最低的时候380块钱，都快不够交电费了。后来我觉得这个站不行，换了个站，过去那边人才和说你挂点协议吧；他们那边叫协议，就是我说的100人4块钱。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人都有个从众心理，后来我才搞懂网络直播才是最残酷的一个地方，因为它严格的遵守着马太效应。
马太效应你知道吧？好的越好，差的越差，两级分化的异常严重。你直播间哪怕有900人，你也还是百人主播。可是你直播间要是有1000人，你就是千人主播。就好比我之前的粉丝和财团加在一起100来人的样子，又挂了1500人，这不就额外吸引来了600多人？”
樱er算是给苏晓晴好好上了一课，这是一个老主播对新主播的传承，这时苏晓晴和张燕才感觉到这里面的水深，用机关算尽、步步惊心来形容也毫不为过。那天樱er和她说了好多，包括这两天刷礼物的内幕。苏晓晴两眼都快成了蚊香，这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刷？张燕在旁边心累的呢喃着：“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结果被苏晓晴好好鄙视了一番：“你才是彻彻底底的城里人，真去了农村，连上厕所你都蹲不下去。”
那天樱er很有耐心的跟苏晓晴讲了一个多小时，包括相当多的内容；推荐位到底有多重要，新主播到底需要什么？樱er今晚上提了好多问题，每个问题都问的苏晓晴哑口无言。连张燕也几乎一直都处于冥思苦想阶段。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