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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时候，蒋凡晞带hanren咨询的设计师团队和唐熠一起去了泰国，开始了泰国工厂的全面智能化进程。
七月中旬，厂区设计方案一确定，团队即刻联系apex的人过来共同商讨设备方案，七月底，设备方案定稿，apex承诺设备一个月后陆续从德国出来，最迟明年1月全部抵泰。
蒋凡晞花了几天时间和工厂几大部门的领导都开了会，最终确定厂区改造方案。
不大的会议室里，暗成一片，只有投影仪发出来的光束照在对面的白色幕布上。
蒋凡晞人站在幕布旁，手持激光笔，仰头看着幕布上一张厂区平面图的投影，快速且干脆地用英文发言：“10月之前，a产的设备会到达泰国，计划9月1日开始进行a产线的拆除，车间改建时间大概三周，故设备一到工厂就能装上，安装加调试的时间大概在两周，预计十月中旬可投产。”
她收起激光笔，走到一旁，在笔电上敲击几下，开启另一份计划书：“a产线有三个月的安全库存，停产一个半月不影响发货。”
她说完，抬起头，扶了扶框镜，看向在座所有部门负责人：“各位有没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a产的议题就过了。”
唐熠坐在会议长桌的尊位，也就是幕布的正对面，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定定地望着她。
蒋凡晞对他笑了下，手放到鼠标上，已是打算开始下一个议题。
“蒋工。”生产部主任喊了声。
蒋凡晞移眸看过去：“请说。”
“到10月中旬，a产只剩下一个半月的安全库存，如果设备到时候有什么问题，需要返回德国返工，这一来二又得两个月时间，会不会耽误发货？”
蒋凡晞笑了下，视线看回笔电屏幕：“问题不大，apex的设备，质量和技术一向过硬，就算到时候存在什么问题，我应该也能处理，不必再将设备退回去。”
对方一脸存疑，和身旁的物流部主任悄声说着什么。
虽说生产进度是生产部的事情，但物流部负责发货，东西做不出来，没法如期交货，压力也是相当大，对生产的事情也要上着心，这会儿一听设备到时候有可能安装后还会有其他问题，不免紧张。
“蒋工，这事情可不能说‘应该能处理’啊，这万一到时候设备安装后无法投产，这边又处理不来，可是会耽误交货的。”
蒋凡晞已经立刻要进行下一个议题了，没法花太多时间跟他们解释太多设备问题要如何解决，情绪也是有些烦躁，但她没表现出来，硬压在心底，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很诚实地收起来了。
“设备的设计稿我已经和设备商那边确认过了，出问题的概率很小，就算到时候设备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是需要返厂的大问题。”
想到这些人明显不相信她能处理，她又补充一句：“就算我不能处理，也能邀请对方的设计师从德国飞过来协助。”
众人显然还是没法放心，悄声谈论着什么。
蒋凡晞人站回幕布旁，手中激光灯已经准备好，看一眼还在私下研究的众人，脸色无奈。
“好了，继续下一个议题！”唐熠开口，口气严肃，“有什么意见和想法，等会议结束再聊！”
众人噤声，看回屏幕。
……
会议结束，天已经黑了。
大家赶着下班回家，很快都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只有唐熠和蒋凡晞团队几个人还留着。
蒋凡晞坐在位置上，揉了揉发硬的肩颈，交代团队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唐熠从自己位上走过来，双手放到她肩颈上揉着，轻声说：“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按按。”
蒋凡晞笑：“你说的哦，别又睡得像头猪。”
唐熠这阵子也很忙，经常晚上洗了澡就睡着了，每次都说要等她一起睡，跟她说说话，结果她洗完澡洗完衣服上床，唐熠已经睡得很沉了。
“我觉得我们从夫妻关系退回同事关系了。”
原本正捏着肩颈的手一顿，就听唐熠问：“什么？”
蒋凡晞笑：“咱们在北京的时候，晚上有很多相处时间的，现在你一回去洗了澡就睡了，我要和你说点什么，只能等工作的时候，这不是同事是什么？”
唐熠哈哈大笑，说：“哪有同事睡一张床的？”
蒋凡晞歪了歪脖子，让唐熠能捏到位一些：“那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呗。”
她一手轻放在桌面上，一手放松地垂在身侧，心事重重且放空地看着浅色桌面：“自从来了泰国，咱们就周末才那个，会不会有点少啊？你别忘了咱们还在备孕啊，你这样很不给力……”
“你这么说我有点难过。”
“啊？”蒋凡晞回神，心一紧，抬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揉了，转身看他，“怎么了啊？”
“我感觉自己仿佛生育工具。”唐熠佯装委屈，“工作已经很累了，却还要被你嫌弃不给力，你好像只想着榨干我的身体要孩子……”
蒋凡晞失笑，正想跟他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忽然听到“哐”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
她和唐熠都抬头看向门口，就见一位刚才参加会议的部门主管慌慌张张地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水杯捡起来。
“抱歉，我东西忘在桌上了。”对方指了指靠门位置。
唐熠轻咳一声，下巴点了点：“进来吧。”
对方拿了东西很快就走了，还帮他们把门带上。
蒋凡晞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