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楚夜的话，顾甜心的手不禁一抖。手中端着的牛奶，也撒了出来，到处都是。
顾甜心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定定的看着楚夜，那眼神仿佛在说：她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冷绍辰急忙拿过纸巾，将牛奶擦干净。而后，他才不满的看了一眼楚夜。
将事情说清楚，这无可厚非，可是第一句话就说的这么直白、这么刺激，不是故意让顾甜心着急上火吗？
紧紧的握着顾甜心的手，冷绍辰给她无声的安慰，让她冷静。
感受到冷绍辰的力量，顾甜心这才冷冽开口。
“夜哥哥，你胡说的是不是？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
“甜心，我没骗你，我是。”
不等顾甜心说完，楚夜便打断了她。对上她的眸子，楚夜的眼里充满了晦暗和愧疚。
可也因为这件事说了出来，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释然和坦荡。
“这件事，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们的。”
“……”
“其实我虽然身在组织，却没有执行过太多的行动，我只知道药厂秘密制药的事，其他的知之甚少。这么几年来，我没有什么行动任务，可是就在你胳膊受伤进行二次手术的时候，也就是我失踪的那次，我有了行动任务。来找我的人，是张建利。”
“张建利？”
顾甜心不敢置信，她猛地侧头，看向一旁的冷绍辰。
张建利，原本是冷氏的股东，因为秦雅倩一事满满浮出水面。他处处与冷绍辰作对，找他们的麻烦。他的背后，就是那个组织，盘个错节错综复杂，不断生事。
顾甜心怎么都没想到，楚夜会和张建利有联系。
知道顾甜心的心思，冷绍辰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她。
“甜心，很多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相信楚夜，听他慢慢说……”
“冷绍辰，你……”
都知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爷爷和傅老，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甜心，学会用心去看，太多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冷绍辰的声音很轻，他说的也很慢。
他一点点的安慰顾甜心，也向她灌输一种思想。楚夜有任务，他也有盘算，左右都要和顾甜心说，他想将顾甜心的震惊程度降到最低。
心里寻思着，就听到楚夜继续。
“张建利给我下达了任务，是处理冷绍辰和红凤，我拒绝了。我反抗，利用车祸，处理掉了一个组织司机，可是张建利却跑了。而那天晚上，红凤却出了事。”
顾甜心轻轻点头，一点点的寻找那段记忆。
她隐约记得，红凤，是一个花店的老板。她和冷绍辰初遇的时候，冷绍辰带着她去见妈妈，就是从那家花店买的花。
后来，她住院期间，冷绍辰有一天很失落。他说一个战友没有了，就是那家花店的老板。
顾甜心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她看着楚夜的眼睛，也氤氲起雾气。
“甜心，冷静点。”
贴近顾甜心的耳畔，冷绍辰轻轻的呢喃。这样巨大的情绪波动，远在冷绍辰的预料之外。
他有些担忧，顾甜心会承受不住。
听着冷绍辰的话，顾甜心看向他。“冷绍辰，你早就知道了夜哥哥的身份是不是？”
“嗯……”
冷绍辰淡淡的应声，算是肯定。
顾甜心看看冷绍辰，又看看楚夜，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难过于楚夜的身份还有隐瞒，也心疼于冷绍辰的容忍。
以冷绍辰的身份，知道而不说破，应该也有过挣扎吧？
看着顾甜心痛苦的神色，楚夜愧疚的看向窗外。他的眸子，看着瀑布飞流，宛若神游，良久才继续。
“从那之后，冷氏医院接连出事，我隐约猜到了他们的计划。我透过肖临的询问，透露了张建利的信息，利用冷氏医院的系统，发送加密邮件，让冷绍辰发现沾染了特殊药剂的衣服，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孕妇，还有暗影……愈演愈烈，我作为一个拒绝组织任务的外叛者，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