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话把徐铮吓了一大跳。
大皇子被他扣了个谋反的罪名，胡启就算是他老爹，就算要维护他，多少也得做个样子啊。
他万万没想到胡启不仅表面功夫都不做，还要将下令赐婚。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徐铮都消化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徐铮才看向大小姐，之间这丫头悲苦无比的神色，徐铮知道她没说谎。
退一万步来说，大小姐没必要编这种谎话来糊弄她。早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可是很看重自己清白的，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
大小姐见得徐铮发呆，心中酸楚更甚，嘴角露出惨笑，道：“我等贵家小姐，看似风光，暗地里的悲苦谁人能动？若是到了某种地步，像我等这种女子，只是谋合利益的牺牲品罢了。说难听点，就是货物！”
大小姐说得一针见血，她并没有夸大。在这个年代，越大的家族，府中小姐的命运就越悲惨。万万会被视作交换利益的货物，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风光背后往往是悲哀与无奈，这个我懂。”
徐铮闭口不言，心中对她同情无比。过了好一会，本能地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开口安慰道。
大小姐浑身轻颤，留下不争气的眼泪，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徐铮，笑道：“我很羡慕你，也很羡慕我妹妹。”
大小姐这哭中带笑的表情看得徐铮跟不上滋味，身为一个自幼接受教育的现代，看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如同一个货物一样被人卖出去，徐铮看不下去。
听得大小姐羡慕的话语，徐铮没有开心，反而沉重了不少，叹息一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某看似潇洒，实则身边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
大小姐虽然给徐铮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她的本性却不是坏的。种种事迹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利用物，不过是在形势下不得不给为别人利用的物品罢了。
越想徐铮越气，他不傻，大小姐这般轻易认命，陈景绝对功不可没。
可恨了他当年还以为陈景是个人物，想不到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缩头乌龟。在关键时刻，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卖了。
“徐铮，说实话，当初我看到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时，我时常在想，为什么那个女子不是，而是我妹妹！”
大小姐今日仿佛是豁出去了，竟然不怕羞涩，直言不讳开口，说得徐铮直发愣。
这大小姐不按常理出牌啊，照这个年代的常理，女子不都十分矜持的么？大小姐这是在告白，告白啊。
哎哟卧槽，老子被人追了！徐铮反应过来，差点咬了舌头一口，心中又惊又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试问一个平日里时常对你冷眼相待的女子，转身突然说喜欢你，你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再说了，当初二人的梁子可是深得很。徐铮现在还记得当初在陈府怒斥大小姐的话呢。
徐铮的表情显然是不敢相信，大小姐惨笑不已，边哭边笑，如同疯魔了一般。
她心怀傲骨，更是不将天下男子放在眼里。如今放下女子的尊严，向他又爱又恨的人直言告白，他竟然露出一副见鬼的魔王，实在是悲哀。
眼见大小姐双目渐渐空洞起来，徐铮大吃一惊，人若是心死了，那也就离死不远了。他可不想大小姐因为他而去寻死，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
“你说，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大小姐朱唇微启，不等徐铮开口直接道。
徐铮一愣，这问题当初大小姐就问过他一次，他的回答是：知道她属于任何人，除了自己。
如今大小姐旧问重提，徐铮苦思冥想起来，不敢轻易开口。
过了好一会，徐铮目光看向天空，轻叹一声，苦笑道：“就比如我与二小姐，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你是我挣扎过放弃过后悔过，到现在还是很爱很爱的人呐。”
大小姐微微一愣，当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痛哭起来。
声音悲切无比，让人不由悲从心生，感同身受。
徐铮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不由想到二小姐。二小姐就如他刚才说的一样，是他挣扎过放弃过后悔过，却一直深爱着的人啊。
大小姐痛哭流涕，好一会才稳定下来，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伸手捂住徐铮的脸庞，盯着他的眼睛，道：“到底如何才能成为你深爱的那个人？”
徐铮被二小姐炎热的眼神吓得小心肝猛跳，差点从嗓子跳了出来，呆呆看了她一会，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你生病吧？”
身为花丛骨灰级老手，徐铮若还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他就真的愧对十三郎这个称号了。
大小姐，这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徐铮脑袋有些发懵，大小姐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以前还对自己一副厌恶无比的样子，现在难过来说喜欢自己。
哈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小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绕过徐铮的提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再度问道：“如何才能成为你深爱的女子？”
这，这，这叫徐某人如何回答啊。徐铮心中哀嚎不已，虽然他自称花丛老手，但是对情之一字连皮毛都没摸到。他喜欢上一个女子，无非是看对眼，觉得对方对自己好，而自己又对她有好感罢了。
长这么大，徐铮第一次不敢与女子对视，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大小姐还不死心，死死板着徐铮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