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些硕士、博士的论文，龙建华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作为一个导师，他给他们一个方向，在他们查找材料写成开题报告后，他又把所要达到的最终目标讲给他们听……没办法，他知道这些。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用“学富五车”来形容，不仅知道结果，对所涉猎方向的过程也很清晰，所以每次都能提出一些核心问题；当然，他并不强求学生们严格按照他的思路来，只是对他们那些走偏的想法用他的方式去引导，以保证他们的独立思考和创新精神。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更应保证的是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没有这种能力，就不会产生创新，最终会泯然于芸芸众生。
对龙建华而言，不想让他的学生泯然于众人，认为那是一种犯罪……
和赵翰远聊过后，他来到生化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是因为有胡海元博士而建起来的。本来不想从事这一块，但看到他主动找上门的博士，不想放过，不缺钱的他就把他收下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所。
他很庆幸成立这个研究所。
在这六年多时间里，研究所人员达到了63个，成绩更是显著。不但制成了人造皮肤，还在基因工程、细胞工程、酶工程和微生物工程领域达到了世界一流，这是他没想到的。
事实证明，胡海元不但是一个很有创新精神的博士，也是一个视野开阔的科研管理者。
一上班，他就打电话来，说所里有个新想法，想请他过去一趟。
他一到，马上被胡海元拉到实验室，说出“皮肤”了。
他看着培养液里一张两个巴掌大“皮肤”，扭头问道，“你们不是用皮肤细胞来培养皮肤吗，怎么又想起用鲨鱼软骨和牛皮中的胶原蛋白合成，难道上次试验失败了？”
胡海元已经没有了当初来研究院时的局促，虽然头发还是乱蓬蓬的，但着装已经很整洁，改变了很多。
他笑道，“那次试验很成功，患者八个月都没出现排异反应；后来又试验了两次，第一个五个月，第二个两个月，目前状况都良好。”
“这是前段时间忽然想起的一个方案，所以试验了一下，没想到第三次就成功了。龙总，我觉得这个还是有用途的，比如说机器人的仿生材料……”
龙建华心中一动，打断他的话，“还可以做面具……对，高级面具！胡博士，做个十张出来，我今后可以随便出门了。”
很久都没到集团以外的公共场合轻松地逛了，一出门就被人认出来，造成交通拥堵，还可能存在安全问题；有了这个往脸上一抹，谁能认出自己？
胡海元笑着说，“龙总想做面具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但还有些工作要做，比如贴上去后要能取下来，还要能贴得住。”
龙建华点点头，“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这个就交给你了，我到时候只管用就行。还有，可以做成不同的颜色。”
胡海元接过话去，“可以稍微白一点，也可以稍微黑一些，但不能纯白，眼睛会泄密；也不能纯黑，脖子会泄密。”
这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细节决定成败。
龙建华轻笑一声，“走偏了，你继续。”
胡海元一愣，接着说，“研究这种合成方式，对今后研究机器人的仿生材料……”
来到办公室后，胡海元拿着几页纸递给龙建华，“龙总，这是钱博士提出的一个研究思路，用二氧化碳合成糖类物质。我看了一下路径，觉得提不出什么不妥来；但从今后的效益讲，我觉得很不妥。”
龙建华把三页方案看完，“生物催化剂？这个思路是不错，类似于光合作用原理，想法是不错的。不过，现在一般的糖类都很便宜……”
讲着讲着，他停了下来，眯上了眼睛。
看到他闭上眼睛，胡海元也没吱声。
他的看法和他的一样，认为这个没有什么可研究的，因为现在的糖类物质太便宜，发酵法、水解法、压榨法……可以生产很多不同种类的糖。
如果不是研究院有规定——对新型研发思路不要轻易否决，他早就把这个方案否决了。
过一会后，龙建华睁开眼睛，“可以做！不过，不只是合成糖类，还要把氨基酸、蛋白质等纳入这个项目。”
成功了，可以解决温室效应；没成功，可以弄清很多生化原理，对推动基础科学会有推动作用。最终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会有收获。
钱拿来干什么的？就是干这些别人不想投资的领域的。
胡海元吓了一跳，说话音量都提高了一些，“龙总，思路虽然不错，可有很多方法来生产；如果是您不同意研究研究菌种发酵这一块，我们所早就有人去研究了。也不至于有几个博士从这里辞职。”
就是因为龙建华不希望通过菌种发酵来生产糖类、氨基酸类，那些人才提出辞职的。
对他们的辞职，龙建华没后悔过。
他已经打破了很多界限，但在这个方面一直没有打破。别人可以研究生物发酵，他不会把钱投到这个领域。
他手指在扶手上弹弹，“如果这个思路是用菌种来发酵生产，那我不同意。”
听完他的解释，胡海元挠挠头皮，“龙总，但愿您的想法是正确的。我担心的是，投入大量经费，结果什么都做不出来。不但浪费了经费，还浪费了一个钱博士、一个团队。”
龙建华淡淡地说，“无妨。”
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