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再见到沈卿的时候，女生又给了她一片糖。
聂欢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塞到了沈卿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沈卿看了一眼，她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巧克力。”这还是聂欢被抓进来之前就带在身上的，她一直没舍得吃。
沈卿低头，对着包装袋研究了好久，睁着大眼睛问：“这样撕开来，可以全都吃吗？”
“你没有吃过零食吗？”聂欢有些惊讶。
女生摇头。
“我帮你。”聂欢上前一步，一下子就给她撕开了包装，巧克力露出黑乎乎的一角。
沈卿有些犹豫，咬了一口，味道有点奇怪，比实验室的药奇怪得多，苦苦的，还有点甜。
见女生皱眉，聂欢赶紧问：“不好吃吗？”在她身上放的太久了，还好天气冷，没有化掉。
“好吃。”沈卿吃了一半，把另一半递给她，“你吃。”
“聂欢，你刚刚和谁讲话啊？”聂欢还没来得及接，就听到了崔衡的声音。
“我……”她下意识回头，再去看沈卿的时候，女生不知道从哪走了。
“你在这干嘛？”崔衡走近了，“你还吃了巧克力啊？”
他看到了聂欢手上的包装袋。
聂欢攥紧了拳头，没有回答崔衡的话，转身就走。
“诶……”崔衡瞥了她一眼，仔细回忆刚刚看到的那道身影，和117号有点像。
**
聂欢第一次进入417实验室，是在第二天。
里面很亮，也凉，白色的灯光照在人脸上，像是没有温度的鬼，乙醇的味道呛鼻，一走进来，聂欢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来实验室的，都是这一个月进来新人。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我们不会要死吧？”有人一进来，就已经抹眼泪了。
聂欢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试验台上的女孩，是沈卿。
她露出来的两条胳膊，是瘆人的青紫色。
“别看。”崔衡偷偷拍了下聂欢，叫她低头。
高博士站在前面，瞥了一眼进来的人，开口问：“谁给了117号巧克力？”
崔衡余光瞥了一眼聂欢，女生垂着小脑袋，身体微微发抖。
“没人承认？”高博士轻蔑地笑了一声，“那就别怪我心狠。”
聂欢咽了咽口水，压抑的气氛让她喘不过气来。
“博士，我知道是谁。”崔衡站出来。
聂欢一顿，手心沁出了汗。
高博士瞥了他一眼，眯起眼睛：“谁？”
崔衡扫了人群一眼，指了下后面站着的一个男人：“前天，我看到了他拿出了一块巧克力。”
“不是，我没有巧克力，我没有啊，他是骗人的！”那男人吓得脸都白了。
崔衡瞥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我在打扫的时候，看到了你和117号讲话，博士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监控。”
“我只是路过，我没讲话啊，博士，我真的没讲话。”
高博士淡淡扫了崔衡一眼，很快有人押着那个男人上了试验台。
“我不……唔……”很快就有人给他扎上一针，男人瞬间就倒了下去。
聂欢被吓的一愣，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沈卿侧着脑袋，瞥了一眼旁边实验台上的男人，很快又将头转回去。
从实验室出来，聂欢的腿还是软的，脸色苍白，没有有一点血色。
“聂欢，那个男人迟早就会进去的，你不用自责。”崔衡蹲下身，安慰她。
上周的检测结果他看了，去顶罪的男人快要达标了，就算今天不指出他，他也一样会经历。
从那后，崔衡就没有再和她一起打扫卫生了，聂欢以为他死了，直到有人说，看到崔衡穿了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