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拜师磕头身家奉上,不行,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但凡是开宗立派,开馆授徒的那些师傅,哪个不是踩碎了无数的牌匾与高手,才终于立起了旗子。
所以这些终于拼出来的人,最害怕的也是自己如同倒在自己脚下的尸骨一般倒在别人的脚下,成为了踏脚石。
因此这些过来人为了能活得稳一些,都会栽培两个亲传弟子,作为老弱时的依仗,结交同行,互相有些帮衬。
同时提高门槛,警示来人。
一般在武馆的大门旁常年都安排着做事稳妥,有实力有眼力的人看着。
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接打断狗腿,看不出真浅的…慢慢说。
有些事情私下里说,只要不撕破面皮,都有着说道。
这都是这行当里的一些潜规则,基本上江湖中人心里都有数。
只是今儿个却是来了个不知道规矩,也不想讲规矩的外乡人…
…
空旷的大院,四周零散地摆放着打磨力气的石锁、石球、拳脚木架,可以看出经常使用的痕迹。
院子当间是一个露天的堂口。
镜磨黑石地面两侧是两排兵器架,摆着长短不一的兵器,共有十八种之数。
正中间老檀大椅上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老者。
其穿一身白色武袍,寒风刺骨的天气穿着单薄也不觉得冷,尽显宗师气度。
在其身后与两侧兵器架前,站满了数十位体魄浑厚,气血滚滚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围成一圈,死死的盯着当间一个站得松松垮垮,普普通通的男人。
张宝仁套着一件竹布大棉袄,双手插在袖里,下半身是黑色的长裤,猪皮靴子。
虽然穿着打扮有些臃肿,可一举一动却带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生有好感。
但是这时在周围的这些人看来,其那笑眯眯的样子却是可恶的紧呢。
不是说武馆的这些弟子有多么的团结,对于这个学艺之地又有多么的爱戴,主要还是利益。
学拳之前希望找个好的师傅,拜师之后不管怎么样命运就连成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拳法的名头坏了,学拳的人哪个不受损失…
要不是眼前这个看着不太着调的人,刚在门上留下的手段让人不敢妄动,早就上前将之撕碎了。
阴晴不定的打量了张宝仁一会儿,坐上的白袍老者站起来说道,“不知朋友是哪的出身,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挑了我这招牌。”
张宝仁微笑着答道:“乡野之人不值一提,无非是博个前程富贵罢了…”
“好,练武的前程富贵都得从手中找,得拿命来挣。”
沉声说着便向前走去,张宝仁也随之而动,两人离开了黑石堂口来到了院子的正中间相对而立。
周围那些年轻武者也自然的散开,留下了更宽敞的地方于当间的两人。
“无名之辈请阁下指教。”
张宝仁抱拳道。
老者也是同样的回礼,“劈空手张雨生,请阁下指教。”
说话的同时,其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从懒散的普通老人,变成了一只散发着危险气机的凶兽。
只见张雨生脚下轻轻的一点,瞬间便好似瞬移一般就滑至张宝仁身前,同时手臂杨起,仿佛一根如意钢鞭猛然的劈下。
一声炸响,劲力携裹着空气,仿佛神雷刀罡力劈而下。
对于这能够撕金断铁的拳劲,张宝仁从极静中猛然一拳砸出,纯粹霸道的劲力便撕碎了空气罡风。
同时一步踏出,右手张开携带着擎天之势猛然的拍下,掌落如天翻。
轰…
手印砸在了张雨生交错架起的双臂上,立时间青石地面以其双脚为中心碎的仿佛蛛网一般。
张宝仁嘴角微微勾起,再次的杨手而拍下,轰…
天翻地动,大地仿佛浪涛一般涌开,苦苦支撑着的张雨生身体一矮,其双腿已经完全被陷近地下。
同时上半身半软在地,衣衫破碎鲜血横流,不知生死。
“师傅…”
“师傅…”
三个人瞬间便扑了上来,挡在张宝仁身前着急而又小心的查看着张雨生的状况。
张宝仁也没在动手,安慰了其一句:“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周围下意识的围住自己,但却不敢上前的一帮小武者。
无需多言,众人立刻刷刷的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
第二天,一个挂着“无形指”的牌匾,长久不开的大门凄凌残破的半拉着。
门外有几个闲散无事作武者打扮的家伙,守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昨天发生的事情在这片武林之中早就传遍了,一些消息灵通之人更是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猛人没有停手的架势。
因而早就在各家门前候着了,这几位运气好碰了个正着。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不仅看着爽快还是一件谈资。
特别是打起来的热闹,特别是以前眼中的大人物的打与被打…
无论是看着还是说着都是再好不过了。
院内…
张宝仁裹着一身厚厚的大棉袄,双手插在袖里,温和的笑着,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憨厚的做派。
周围站了一圈和昨天的那帮人相比精气神大差不差,穿着同样款式,只是颜色和细节有所不同的此间武馆弟子。
而在正当前摆着三个红木椅子,上面坐着三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