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房间的门被拉开,四目枭抬头望去,见雨姬独自一人,还提着个食盒,便调笑道:“你的小跟班呢?怎么亲自拿着东西?”
“弥彦应该还在睡懒觉。”雨姬将食盒放到榻榻米上,走到四目枭身旁坐下。亲昵的唤了声‘枭’,看了眼他的脸颊,见红掌印已经消失,便松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你早上肯定没吃?我给你带了些早餐,你别再吃香蕉了,快来尝尝。”
“谢谢你,雨姬。”四目枭将香蕉一口塞进嘴里,见雨姬从食盒里端出一大碗猪肝米粥,一碟酸辣豆角和煎饺,还有几块土司面包,两枚煎蛋,一瓶奶饮品。
望着榻榻米小桌上丰盛的早餐,无论是穿越前和穿越后,早餐从来是怎么方便,怎么吃的四目枭,颇为惊愕的说道:“雨姬,你天天早上吃这些?这也太丰盛了吧?”
“这也算丰盛?”雨姬将小汤匙递给四目枭,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早餐可比这个多,久保航爷爷每天安排人送到我屋子,一般是荤素米粥各一碗,荤素煎饺各一份,面包蛋糕若干块,牛奶羊奶酸奶,还有……”
“好了,雨姬。”四目枭打断了雨之国公主秀早餐的行为,心中念叨道:“真是羡慕嫉妒恨,人比人气死人……”
“老管事给你准备这么多,你吃得过来吗?”四目枭用汤匙喝了口猪肝米粥,称赞道:“香。”
“你喜欢呀!那明天还给你带。”雨姬伸手抱住四目枭,倚在怀抱里说道:“那么多当然吃不完,我才不想变成大胖子。我一般随便挑几个吃,反正这些东西都没有町屋街区的鱼丸好吃。”
“我知道你们平日里肯定不吃这些,担心你吃不惯,所以我就挑了这些……看你胃口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雨姬眨着橘黄色的双眼,盯着喝粥的四目枭道:“枭,你们早饭一般都吃什么?”
“早饭吃什么?”四目枭愣了一下,回忆起穿越前的早餐,烙饼卷火腿,烙饼卷肉块,烙饼卷煎蛋……摇了摇头,将万恶的烙饼赶出脑海,四目枭随口编了个穿越后的早餐食谱:“以前是白米汤和泡菜,偶尔有枚水煮蛋。”
“后来是有什么吃什么,那一夜杀完狼,我就和那两个兄弟,吃了好几天的狼肉。”四目枭顿了一下,说道:“路边偶尔会发现一些果树,一般都是什么果子也没有了。但我们也有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一两枚酸到牙疼的果子吃……”
“酸到牙疼?这么酸的东西,你们真的吃掉了?”雨姬换了个姿势,枕着四目枭的双腿,询问道:“果子,都被逃难的人给吃了吗?”
四目枭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汤匙,捧起猪肝米粥,颇为粗鲁的一口喝尽,然后说道:“没有办法,为了活命,能吃得都会被吃掉。我们路上,还遇见过吃观音土的难民……”
“观音土?”双目流露出惊愕之色,雨姬的右手轻掩嘴唇,小声问道:“他们吃泥土?”
“嗯,他们吃土。”四目枭低头看了眼雨姬,解释道:“这种土可以充饥,但无法被人体消化吸收,吃了以后肚子会胀大,并且这种土难以形成粪便排除体外,少量吃不会致命。”
“尽管吃了不会饿肚子,但由于泥土没有营养,吃了土的人还是要死。而且死得很难看,会因为无法排便,被观音土活活憋死。”
四目枭伸手拿过两块土司面包,夹着煎蛋啃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听人说,有些心狠的难民,会易子相食……”
“易子相食?”雨姬坐起身来,双眼盯着面色平静的四目枭,质疑的话语从唇间飘出:“枭,你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我也以为是假的。”将说谎练得如火纯青的四目枭,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说道:“一直到,我们在路边,发现了幼童的残骸……”
雨姬显然难以接受这等人间惨剧,反驳道:“或许是野兽所为。”
“不是野兽。”四目枭吃完手中的土司夹煎蛋,信誓旦旦的说道:“骨头上洁白无瑕,没有一点齿痕,而且断裂处非常均匀,除了人,我不觉的有哪知野兽会这样。”
随着四目枭的言语,雨姬的脑海里,蹦出了一群分食幼童的场景。顿时觉得胸腹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油然而生,抬起右手捂住嘴角,身体瑟瑟颤抖,显然是不自己的臆想吓坏了。
四目枭伸手抱住雨姬,将惊恐不已的女孩揽入怀抱,然后轻声说道:“别乱想,那只是我猜测,或许真的是野兽所为。”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雨姬伸手抱住四目枭,靠在胸膛上问道:“枭,这些人,都是因为父亲大人,才死去的,是吗?”
“嗯,差不多。”望着怀里失落的女孩,四目枭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父亲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他,战争还是会爆发,只不过可能晚了点……”
“大名是大名,你是你。”四目枭安慰道:“他所犯的恶行,和你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
见雨姬要开口争执,四目枭立马低头轻吻,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女孩的话语。在四目枭出其不意的热吻下,雨姬害羞的闭上了双眼,沉浸在了恋人的亲吻里。
亲吻结束,从阴霾里走出来的雨姬,两手成拳,一边在轻轻捶打了四目枭的胸膛,一边埋怨道:“臭流氓,就知道欺负人家……”
“哎呀……小拳拳捶胸口,受不了啦!”四目枭浮夸的舞着双手,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