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九这些日子相处的画面此刻就像一把利刃,疯狂在她心里,五脏六腑里,血液里捅着,戳着。
她闭了闭眼,“不必了,就当是我提前烧给他的。”
说完,胡艽平静地走进客栈里,没再出来。
而今棠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始终不明白,争不过明媱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连一个小客栈的山村丫头都能从她手里抢走人。
她到底哪里不如她们?
今棠离开后的下午,祁宴终于回来了。
他在落地h市时就给胡艽打了电话,可电话显示无法接通,等他想打视频电话过去时,才一身冷汗地发现——
那天在机场给胡艽发的那条信息竟然显示未发送状态。
或许是那天机场信号太差,或许是其他任何原因。
祁宴预感不好,后悔自己这时才看了微信,连续给胡艽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回应,不得已又给客栈的订房部打了电话。
电话是陶秋秋接的,祁宴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完整的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祁宴知道自己没有交代的就离开,胡艽那个暴脾气肯定是生气了。
他从京市带了好吃的,还给胡艽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心想着待会见面了好好哄一哄小姑娘,大不了再被她拿着鸡毛掸子追半座山,可怎么都没想到——
提着行李箱走进客栈的那一刻,祁宴瞬间感觉到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敌意。
过去总喊自己白九哥的伙计们全都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他,就连最疼他的柳爷爷也唉声叹气,没跟他说一句话。
很快,所有伙计围成一排抵制了祁宴的到来,“请你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怎么了?”祁宴纳闷:“我不是说了我下山办点事吗?”
“办事?祁二少爷办什么事?是想着怎么把我们的客栈骗到手对吗?!”
祁宴心里一惊,捏着行李箱的手掌收紧,“我……”
“别在这待着了,”一个伙计毫不客气地砸出一个行李袋,“这里是你的东西,赶紧走。”
祁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他想见一眼胡艽,亲自去解释。
“胡艽呢?我要见她。”
“你还有脸见老板娘?凭什么啊?你走不走?不走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伙计们说着说着就拿起扫帚要打人,还好这时陶秋秋走出来拦下了他们。
已经被赶到了门外的祁宴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秋秋,胡艽呢?”
陶秋秋走到祁宴面前,叹了口气,“祁少爷,艽艽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要骗她,你知道艽艽多难过吗。”
祁宴当然知道,他早就后悔了,可自己开始的游戏,却由不得自己说结束就结束。
“她在哪,我可以解释。”
陶秋秋摇了摇头,“艽艽中午走了,说是和朋友定了旅游的机票,但我知道她在骗我们,她从来都舍不得花钱出去玩,有多余的钱都会给吴大妈柳爷爷他们买好吃的,带他们检查身体……她一定是不能面对这件事,一个人躲到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了。”
祁宴要急疯了,“她可以去哪里,她在山下还有什么朋友,她还有什么亲戚?!!”
陶秋秋沉默很久,忽然讥诮地说:“你觉得艽艽还能去哪里。”
“这里就是她的全部,你却处心积虑地想要骗走她的全部。”
祁宴:“……”
陶秋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祁宴今棠来过的事,她说的每一句话,对胡艽的所有侮辱,一字未漏。
那天之后,祁宴没有再见到胡艽。
而今棠也为自己的轻举妄动付出了代价,祁宴到底比祁叙小几岁,年轻气盛又轻狂,直接砸了今棠父亲的办公室,并且疯了一样买了无数杂志版面新闻热搜宣布和今棠退婚的消息。
今棠一时间被戏称为“祁家两位少爷都避之不及的瘟神”,沦为名媛圈的笑柄,再也无颜留在国内,很快便飞回了法国。
可即便做了这些,胡艽还是没有出现。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祁宴天天守在客栈外都没能等到她的回来。
经过这件事,之前一心想要客栈拆除的他成了整个集团唯一一个一心想要保住客栈的人。
他要守住胡艽的全部。
祁叙多多少少知道了弟弟的事,他和明媱也是经历了许多难关才走在一起的人,自然明白祁宴如今身不由己,深陷其中的痛苦。
明媱至少没有让他陷入茫然的,没有期限的等待。
可胡艽对祁宴的惩罚却是最心狠也最痛苦的折磨。
客栈拆迁的事便这样暂停了下来,祁叙也做了二手准备,实在不行,重新规划一份建造方案,虽然费时费力费钱,但和弟弟的幸福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胡艽消失的第三个月,祁宴的意志也一直处于消沉之中,祁叙见他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刚好手上有个必须要去的应酬走不开,便把这件事丢给了他。
“h市的李市长六十寿宴,你代我过去给别人问个好。”
度假村的项目之所以能顺利在青云山开拓发展,和政府的良好关系是必要条件,这些方面祁叙一直维系得很好,而如今他也有意想要培养祁宴,将来分担一些工作给他。
祁宴过去很少参加这样的应酬,但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