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脑子乱糟糟的王名很是无力,这是没法活了啊。这个一个动乱的年代,也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乱世出枭雄,当然,乱世也会出狗熊。枭雄已经被那个满脸胡茬的李自成给霸占了,狗熊最后也都笨死了,还是先活着吧。
边想边朝着王家村庄走去,先得赶紧把自己那便宜老爹老娘给拦下来啊,不然去了全家不是饿死在城边门口就是被冻死在路边。可才走到村口,就看着全村的乡亲老少邻居族亲们已经拖家带口带着行李推着小板车朝自己走来,而自己的老爹老娘也拖着年仅八岁妹妹和六岁的弟弟也在队伍之中。
看着跳着朝自己招手叫喊的弟弟妹妹,王名愣了半刻才想起来,赶紧走了上去,和弟弟妹妹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朝着自己的便宜老弟道,“爹,不能出村子,宝庆府的城门已经关上了,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咱赶紧回去。”
“你个鳖娃子,说啥呢,让你去打水的呢,瞎说什么呢。”王家老爹一听,就怒了。“去把你弟弟妹妹身上的包提着跟着一起走。”
“爹,真的不能去,我刚去打水的时候听到那些从北方逃难的人说了,他们也去宝庆府了,但是城门都关起来,只许出不许进,而且我们总旗大人都带着家人跑了。”
王名急了,人一急声音就大了起来,王名的话也没有避开其它的相亲们,所以这一大声嚷嚷基本都听见了。
“王麻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谁,谁,毛线个球球的,会不会说话呢,你才麻子,你全家都是麻子。正想回头喷他一脸,可转头一看,就见一个杵着一根拐杖满头银发的一老头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
长的老就可以骂人是吧,看你年纪大,我不鸟你。
“鳖娃子,你族长爷爷问你话呢。”王家老爹一巴掌就下来了,“好好说话。”
毛线个球球的,这是自己亲爷爷啊,坑啊。
“我刚去打水的时候看见了,好多人都在河边抢水,还死了好多人,听他们说是宝庆府的城门都关了,咱县城也要关了,北方来的难民太多了,官府救济的粥铺前段时间都被那些逃难的人给抢了,听人说这天还要一直干下去,资水河也要马上断水全干了,所以咱现在要是去宝庆府,要不给渴死要不就是给饿死,而且等咱都走了,估计那些房子都会被那些难民给霸占了,到时什么都完了。”王名一口气总算给说完了,这该死的天,热疯了,也渴死了,毛钱个球球的,吓的打水的壶都给忘河边了。
听到王名的这一番话,族长爷爷和王家老爹妈脸色就变了,其他乡亲也都是脸色大白,前几年又是干旱又是大涝又是大雪的天气,也都经历过,村子里也有没有熬过去的。本都想着去宝庆府躲过这个旱灾大家再回来就是,毕竟宝庆府那边每天还有粥水发放,至少不会饿死,至于睡,对于一辈子在田地里庄稼人来说,落地就是铺。
可现在又是难民抢砸,宝庆府城门都关上了,粥水也不发放了,此时带着一家老少离家,就是在往阎王殿走啊。
最终,老族长爷爷还是带着乡亲们重新回了村子,并且打发了几个村里的青壮男人往宝庆府打探消息而去。
既然活着,那就好好的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