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戴鸿你给我松手！别逼我连你一块收拾咯！”陈昊的嗓门变得很低沉，似乎是要动真格的。
但是戴鸿却不松手，“你再闹下去，我看到时候谁给你收场。”
此时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围着的圈子也逐渐散开。
国青队总教练马明义走了进来。
“哟，挺热闹啊！”老马背着双手，脸上笑嘻嘻。
陈昊见状，收起了拳头。
“唉呀，你们是不是以为是来参加旅游的？春城气候宜人，来好好玩一把，嗯？”老马的脸变严肃起来。
“把征召函都拿好了，到前台去登记，住房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六点在楼下集合！”老马厉声喝道。
原本还热闹的现场，大家瞬间化鸟兽散。
“你们仨给我留下来！”老马指着戴鸿、陈昊和关小龙。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队来的？”老马问关小龙。
“关小龙，中乙雄狮队。”关小龙如实回答。
“哦……”老马想起来了，他就是自己特地跑一趟雄狮俱乐部要找的关小龙。看来不是个听话的主啊，一来就惹事儿。
“你们仨在干嘛呢？比武啊？陈昊，之前国少队你就惹了不少货，现在还不知道收敛！还有你戴鸿，平时看你挺懂事儿的，怎么今天也跟着打？”老马臭着脸。
仨人都低着头，听着老马训斥。戴鸿抬起头来，开口说道：“嗨，马导，我们没有干什么。就是刚认识，互相打闹着玩的。”
“是吗？！”老马可没那么好骗。
“真的马导，我们就是闹着玩的。你看我们其实可好了，啥事儿没有。”关小龙灵机一动，右手去攀陈昊的肩。但是陈昊太高，这个动作显得好不协调。陈昊竟然一根筋，完全不配合关小龙。
关小龙右手掐了下陈昊，陈昊疼得直瞪眼，关小龙挤眉弄眼儿的狂给暗示。
“卧槽你愣头青啊！”关小龙小声骂道。
“行啦，别装了！”老马实在看不下去。
“我可警告你们，别以为来参加集训就稳进大名单了。今天来的这么多人，只有23个人可以进这一期的国青队。我不会因为你戴鸿、陈昊以前是我手下带出来的，就给你们开绿色通道。考核不过，一样淘汰掉你们！你们再这么胡闹下去，明天就给我滚蛋！！”老马的声音洪亮，整个走廊的人都能听到。
老马这么一说，关小龙等人立刻都消停了，知道老马是真的发脾气了。仨人都战战兢兢的，毕竟谁也不想失去进国青队的机会。
“这下他们惨了，给教练印象不好，接下来可不好混了。”
“你说他们也真是，才来一天就惹祸。”
各个房间里议论纷纷。
老马板着个脸走了，仨人松了口气。
“老戴，今天谢你帮解围。”关小龙伸手向戴鸿，跟没事儿似的。
戴鸿笑了笑，和关小龙握手。心想，小伙子心里素质不错，教练刚走就能笑得出来。
“戴鸿，辽宁队预备役。”戴鸿自我介绍。
“辽宁队？卧槽，中超的啊，牛逼啊老戴！莫要嫌弃，我中乙雄狮的关小龙，嘿嘿”关小龙双手抱拳佯装惭愧。
“呵呵，以后多关照。”戴鸿很谦逊。
“煞笔！”陈昊一脸不爽走了。
“切！”关小龙收拾东西，回房休息。
*****
次日清晨，百来号人乘坐大巴到春城体育场。
出发前，老马公布了此次集训前期的考核。第一轮考核是体测，体测不合格的队员将会被淘汰出集训队，直接回家。体测合格的人留下来继续训练，最终名单将在一个月后确定下来。
过往一贯的习惯是体测不统一做，由工作人员到各个俱乐部或梯队里监督，然后呈报上来，最后根据体测结果来征召球员考核。但是这个方法容易出现作弊行为，有的监督人员收受贿赂，也有可能放水。因此后来修改的方案，全部都是统一参加体测，统一录取分数。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通过体测，被淘汰掉的球员就在春城待一天就回家啦？我靠，这也太残酷了吧。来之前啥也没说，颠不颠儿跑来，一轮游回去，傻眼了。
其实李明那天要和关小龙说来着，但是小龙兴奋得又是打电话又是招呼请客，完全听不进李明说的事情。
“诶，老戴，你说体测会测什么？”关小龙发现前排坐的是戴鸿。
“你管他测什么，你只管记住不要用脑，用腿就是了。”关小龙旁边一个穿着皖南体育训练服的球员说道。
这家伙抽了多少烟？一张嘴全是烟味儿。大概是烟熏的，脸色看起来也蜡黄蜡黄的。体格倒是挺精壮的，属于精瘦类型。
“呵呵，江云波说的对，到时候尽管用腿就是了，啥都别想。”戴鸿转过身来。
“老江啊，幸会幸会。”关小龙笑嘻嘻伸手过去。
体测的话题一讨论开，大家都不淡定了，纷纷窃窃私语。传统的体测有两种项目，一种是12分钟跑，一种是yoyo体测。无论是哪种都很痛苦，尤其是yoyo体测，在指定时间内依次以不同的速度从8级跑到17级，从而完成2200米的跑动距离。
关小龙印象中，自己从来yoyo体测就没有合格过，好在中甲中乙没有将yoyo体测作为球员必过的参考准则。当然也无所谓啦，反正关小龙以前也只是预备役的。
即便是12分钟跑，关小龙每次也都是面目狰狞，恨不能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