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我哭?”
段须却是真的哭了。
他呜呜咽咽,对着张威鞠了个躬:“对不起警|察叔叔,我再也不会了。”
完全不在状态的张威:“……没事没事,不就是一包薯条吗?”
“对了段先生,孩子不是在学校吗?现在是午休了?你们吃饭了没?要不我请你们搓一顿?”
“不用了,我一会带他去吃饭。”
见段青恩拒绝,张威这才点点头:“那行,那我先走了,我先去所里一趟,行了小段须,不哭了啊,叔叔走了。”
他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走了。
段青恩继续摸段须的小脑壳。
“别哭了,记住刚才是个什么感觉,人这一辈子,做人可以不成功,但是底线一定要有,知道吗?”
段须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但是师父,武师傅说,像我这样的,要是不偷不抢,我这辈子都活不长。”
“听他瞎说,他自己就活的长了?”
段须摇头:“他被劫匪杀了。”
“那不就得了,他自己都没活长,还能定下你能不能活长了?”
段青恩又问:“他为什么说你除了偷东西抢东西别的都干不了?”
“因为,吸!因为我是胡人的孩子,而且他们都说我母亲在前面还有一个丈夫,我是前面那个丈夫死了之后,才被母亲养着的,还说,说不定那个胡人杀了我母亲的夫君,强占了她。”
“我是胡人的孩子,我以后肯定也会像是胡人一样,抢东西,偷东西……”
段须越说越难受,抽抽噎噎的抹眼泪:“武师傅说,镖局买下我,就是因为劫匪大多都是被胡人抢了家,所以才上山做劫匪,要是我长大了去走镖,到时候劫匪来了,他们直接把我推出去就行,还说我就算是离开镖局单过了,我也只能偷抢,不然我活不下去。”
“骗人的。”
段青恩斩钉截铁。
一句话就让哭个不停的段须给说的哭声一顿。
他肿着眼睛看向师父,一双眼睛里满是对段青恩的信任。
段青恩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你这孩子就是太傻了,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说你活不下去,你就活不下去了?他这是故意哄骗你呢,你们那我倒是不清楚,但是你看看今天去学校,你的同学是不是都很喜欢你?”
段须想了想一直追着自己要问他学习怎么弄断铁尺子的两个同桌,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段青恩一脸“你看我说的是正确的吧”的表情:“你是胡人血脉,这在现代根本不是什么事,大家反而会因为这个更加喜欢你。”
“你就好好念书,以后找个好工作,然后养我,实在是觉得念书不行了,就去当个武打教练,专门教那些怕遇见坏人的小孩子和女孩子,不知道多受欢迎。”
“要是这个你也做不来的话,就更简单了,你进娱乐圈,有这么一张脸,当个花瓶总行吧。”
段须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可以做这么多事吗?”
“当然可以了,你好好学习,好好跟同学处好关系,以后肯定一辈子好好的。”
段青恩就差没拍胸|脯跟这傻孩子保证了,见段须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又重重点头,随即脸上就傻傻露出了个笑。
笑的特别开心,特别高兴。
不是以前那种憨憨傻傻的,也不是乖乖巧巧的。
而是好像世界一下子在他眼前豁然开朗了。
“师父,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养你!!”
见这傻孩子乐的笑的牙不见眼的样子,段青恩拍了拍他肩膀;“行,师父等着,记住啊,这昧良心的事,是不能干滴,咱有手有脚的,自己赚钱自己花,心底也舒坦是不是。”
“嗯!!”
段须高高兴兴的。
看来,这孩子的三观是重塑回来了。
***
两人吃完一顿麻辣烫,段青恩又打车把段须送了回去。
经过一顿麻辣烫,段须的眼睛已经肿的没有那么明显了,而且因为发现“原来我能养活自己”这件事,他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人家第一眼看到他看见的肯定是这个闪瞎眼的笑容,而不是略微有点红肿的眼睛。
刚踩着轻飘飘的脚步进了教室,段须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同桌正在热情的召唤着他。
“段须,快来快来!!!”
段须高高兴兴过去了。
两个同桌拉着他问:“你是住校对吧?”
今天张威也跟段须说过了,他点点头,“对,我是住校。”
“那就太好了。”
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高兴来,其中一个偷偷摸摸的从桌洞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对着段须摇了摇,满脸的得意;“知道这是什么吗?”
段须茫然的摇头。
“这是牛眼泪。”
段须:“啊?”
“牛眼泪啊!!恐怖片看过没?就是那个把它滴在眼睛里,然后就能看见那啥的牛眼泪!!”
段须继续茫然:“什么?”
“那啥啊,阿飘啊!!”
要不是见段须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这个同学都以为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这你都不知道啊,我跟你说,这牛眼泪可是我特地让我老舅从他家的牛那弄的,可比网上买的要货真价实多了,其实吧,我早就弄来了,就是你也知道,我俩虽然是男的,但是这个吧,年纪还小,阳气也不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