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妈妈——”
看到老女人被控制，小鬼满是湿漉漉的五官，刹那，狰狞扭曲。
同时，它的身影，伴着死气，突然暴涨一倍，向着老女人的方向，飘进了一米，可，随即，却硬生生又刹停了下来——
那两只犹如患上了白内障的眼球，死死盯着茶小小，全身一动不动的，不敢再前进半步！
茶小小冷冷地望着它，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咖啡，才绯唇微微一弯，冷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第二，准备灰飞烟灭。”
刹那，屋子里一片死寂。
看不到鬼影的曲峰等人，只能是绷紧着全身的神经，沿着茶小小的目光，看着——
同时，听着她那诡异的‘自言自语’……
好几秒后，老女人瞪眼再次尖叫：“小全，不要听她说，杀了她！把她杀了！”
“闭嘴！”
舒暖一手抽起放在沙发背上的一条毛巾，飞快地塞进了老女人的嘴里。
“呜呜——”老女人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人啊，毕竟老了，一半身子已经躺在坟墓里，还能折腾个啥？！
却想不到，小鬼只是望着老女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马上转向茶小小，血红的小嘴巴，张了张，不可相信似的，尖利刺耳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能看到我？！”
而，茶小小只是两眼冷冷望着它，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咖啡。
小鬼倒是没有生气，两只白内障眼球，转了转，又尖着嗓音，问道：“你，你刚才是，是和我说话吗？！”
可，茶小小依然维持着刚才的模样，半声哼也不哼的。
于是，小鬼的两只眼球，又转了转，望着她，接着问道：“那，那，赎罪的机会，是什么？”
这一时候，茶小小才一挑眉头，抿抿唇片：“好好带路，找回那无辜的孩子，他们会把你的骨骸，入土为安，让你投胎转世。”
刹那，小鬼立马低头垂眼，两只小鬼手，纠结在一起，扭了又扭。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茶小小却看到弥漫在它身上的那一团灰色死气，犹如水沸腾一般儿，激动地翻腾起来。
好几秒后，那一张灰白的鬼脸，才顶着两只白内障眼球，缓缓抬起，尖利刺耳的声音，幽幽响起：“要是那，那灰飞烟灭呢？！”
茶小小吧咋了一下小嘴，又抿了一口咖啡，回得言简意赅：“魂飞魄散。”
呼——那一张才刚刚抬起来的鬼脸，刹那又低垂了下去。
茶小小冷眼看着那看不到眼球的脑袋，和那一根冲天辫，撇撇小嘴，毫无温度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何必多此一问呢，灰飞烟灭就是魂飞魄散。换一句明明白白的话来说，这世界上，完全没有你这个小鬼了。”
说道这里，绯红的唇角，微微翘起，清冷的声音，冷了半分：“要不要试一试？！不如反抗一下吧——要不，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被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呢？！”
“不——”顶着冲天辫的脑袋，再次缓缓立正，两只白眼球，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茶小小：“我选择第一条路，带他们去找回那个小女孩。”
茶小小终于淡淡一笑：“好。”
“呜呜——”老女人整个人扭腾，发出两声不甘的呜咽。
小鬼的两只白眼球，完全没有没有再看老女人一眼，只是，望了一眼桌面上，泡在水里的那一副骸骨，尖声继续说道：“我不是傻子，从我的骸骨进水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我要完了……谢谢，谢谢您，让我入土为安，投胎转世。”
说完，那冲天辫又再缓缓低下，弥漫在死气中的，一米冒头的身子，竟然逐渐显形，一览无遗地袒露在曲峰等人的眼前，同时，向着茶小小弯成了九十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