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韵站在面前,雨璇下意识地想翻脸。
“我不是来逼婚的。”萧韵开门见山地说,“你不是要招人?试试我吧。”
“你……你来凑、凑什么热闹!”听他这样说,她一时间手忙脚乱,“我是招伙计,不是招东家!”
“岳母说你缺一个帮忙的人。”他从从容容地说。
“……”
这货就是无孔不入!齐夫人怎么什么都告诉他。
她的确缺个副手。身为老板,没有助理怎么行。别的还好说,遇到难办的事,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萧韵开始自我介绍:“我七岁,我娘就让我看账本;十二岁,开始单独掌管铺子。现在翟家生意都是我管,我想,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近二十年从商经验!有这么厉害的助理真的好吗?
“……可你家生意都在南边,你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她想了半天才冒出这句话。
“呵呵。谁说管生意就必须天天呆在铺子里?我养那些掌柜不是吃白饭的。”
她在找借口。虽然不再避着他,但也看不出一点亲近的意思。萧韵气定神闲地看着快要抓狂的小女人,她说一个借口,他会找出至少十个道理来反驳。
雨璇懊恼自己的哑口无言。没想到萧韵会以这种方式来接近她,她要不要现在就跟他说清楚呢?
想到身上的胎记,又垂头丧气。那淡褐色胎记边缘十分平滑,像一直就存在一样,天晓得为什么她一穿越过来身上就多这个东西!现在除了那个也不知在哪逍遥自在的齐霏主动跳出来,她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有这块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胎记为证,齐夫人,不,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齐霏,她非说自己不是,也会被当做脑子有问题!
萧韵一眼看透她心思,微微笑道:“我言出必行,说不逼你就不逼你。”
那可不可以现在退婚?她暗暗想着,可还是没胆子问。翟家少爷等了齐家小姐这么多年,末了却被退婚,传出去对齐老爷以及正在准备考武举的齐震都非常不利。
沮丧,真是沮丧。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吧,走一步看一步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就怎么样,现在还没有想起来。
这些日子太累了,今天被突袭,脑子都不会转了。先这么着吧,慢慢会想出办法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眼睫毛忽闪不停,脸上一会儿懊恼,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又无奈的,萧韵看得直想笑,赶紧忍住。
“……就依你。我可说好了,你来,应聘的是助理……就是我的副手,事情非常多,可能还很琐碎,不是你所习惯的那种听听禀报、发发指令那么轻松。”
甭管他手下多少家铺子,在她这里,她才是老板,他只是员工。
“好。”
“大到跟人签约,小到分派纸笔,一切皆有可能。”
助理嘛,当然要什么都做了。一把手干得最多的,还不就是讲话、签字、盖印章?
“好。”
“如果有人恶意逃债,衙门里的手续,也需要你去跑。”比如写状子,庭辩什么的。
“到不了那一步。真那样,我的人会把那个逃债的揪出来。”他的口气突然带了丝凌厉。
她吓了一跳。
“你要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萧韵娓娓道来,“银子会让人变坏,做这个营生,没有保镖的不行。”
“你是养了一群打手吗?”
“远不是。用他们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当然,我也希望永远没有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他神秘地说。
听说大户人家都会养一批高手作为安保力量,估计就是他嘴里的“我的人”吧。
啐,什么“远不是”,说得就跟她误把独狼当二哈似的。他的人,是有多么英勇神武啊?
“你在京城也能随时唤他们过来?”
“的确。”
“……好厉害,要用很多银子养着吧?”她可养不起。
“放心。就是真要动他们,咱们也是……”
她满脸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之类的。
“……按用人次数和天数平均计算花销。”他说。
她炸起的翎毛伏贴下来,开始低头盘算。
这个合理。不用长期雇佣保镖,银子随用随结,就是租保安也没这么便当。
“好呀,就这么办。”她笑了,“你还挺会想办法的。”
“过奖,和你的招股会不能比。”这是她得知他身份后恩赐的第一朵笑容,他的眼睛都亮了。
有了帮手,雨璇如“凤”添翼,主要精力都用在培训从业人员上。不仅培训她编写的会计准则,还要讲授一些金融常识。例如,存款的种类,利息的各种计算方法,抵押、质押等担保方式的区别,等等,当然还包括阿拉伯数字。
她讲课时,萧韵就在一边旁全神贯注地听,还不时提问,有些问题十分前卫。
“东家,既然有人来借钱时,必须考察借钱人的财产和名声,那么,官府是有当地百姓记录的,若官府定期做调查,将这些情况建立案卷,那么咱们需要时,找官府调阅相关人等的案卷,岂不是轻松得多?官府也可据此收费。”
雨璇点头。“很对。”
萧韵说的案卷,其实是全国性的信用档案。在现代,国家专门开发了征信系统,个人、企业的资料都在系统的数据库里,放款的银行可直接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