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有多爱吃醋,他可是见识过。
想那晚,他戴着面具,跟南宫仪聊了一阵,这女人可是口口声声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先前这女人逃过两次,他真不知道自己再处理不好这些事情,她会不会再逃!
南宫仪见他笑得有些嬉皮笑脸,面色就冷了,“你后院这些事儿,我无权干涉!”
耶律玄的眼角就是一抽,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这女人的脾性,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她越是上心,意味着她越在意,越不上心,那就越不在乎。
他要的是她的在乎,可这女人说他后院之事跟她没有关系!
他的心又提了上来,斟酌道,“的确,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都交给我吧。我做你看,可好?”
南宫仪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逼着他遣散那些侍妾,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但她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
所以,她不会去和那些女人明争暗斗。至于耶律玄会做到什么程度,她只能等着看结果。
“拭目以待!”良久,南宫仪才给出耶律玄这个答复。
只是两人再也没了方才那种好心情。
感情就是这么回事儿,容不得掺合一点儿杂质。
本来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忽然跑来一个平氏,南宫仪哪里还有心思待下去?
她心情有些沉重地站起身,冷声道,“王爷好生歇着吧。等闲了我再来看你!”
耶律玄捏紧了拳头,面色却没有波澜,轻笑着,“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南宫仪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耶律玄怅然地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错目。
既然认定了她就是今生的唯一,那他就不会让她伤心,让她徘徊。
握了握拳头,耶律玄扬眉朝外喊着,“完颜烈……”
完颜烈忙小跑着进来,眉开眼笑,“阿玄,你叫我?”
“嗯,本王找你有些事儿。”耶律玄指了指床头的小凳,“你先坐。”
完颜烈顺势坐了,看着耶律玄神情严肃,不由问道,“阿玄,到底什么事儿?你怎么跟如临大敌一样?”
“这件事,怕是比如临大敌还要麻烦。”耶律玄淡淡一笑,如画的眉目中尽是坚毅,“不管有多少麻烦,本王都要做!”
“阿玄,你说,到底是何事?”完颜烈看耶律玄这副样子,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家摄政王解决不了的?
“本王决定把府内的侍妾都遣散回家!”耶律玄看着完颜烈,一脸坚决。
“什么?你要把侍妾们都赶走?”完颜烈差点儿没从凳子上跳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耶律玄,“阿玄,你没发烧吧?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得罪太后?你可知道,如今豹师的军饷已经入不敷出了?”
他只觉得耶律玄一定是疯了,昨晚上找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疯了。
“本王知道,但本王不想让她难过!”耶律玄看着完颜烈,认真说道。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顶多到时候过了门,你独宠她一个不就好了?那些侍妾形同摆设,独门独户的住在一个院子,哪里碍着她的眼了?”
完颜烈只觉得很不可思议,南宫仪也太矫情了,不过是一个亡国的公主罢了,还敢在摄政王府摆谱?
耶律玄也真是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就这么俯首帖耳的?这还没过门呢,要是过了门,阿玄在家里还有地位么?
他可是堂堂北辽摄政王,那个在沙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啊?
看着完颜烈气得面色铁青的样子,耶律玄淡淡地笑了。
他吃力地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笑道,“完颜烈,你不懂,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滋味。这辈子,本王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其他的,何必留在府内给她添堵?”
“添什么堵?”完颜烈头一次对着耶律玄低吼了起来,“那些女人是普通女人吗?她们可是太皇太后安插在府内的,动了她们,岂不就是和太皇太后为敌?太皇太后还有那帮子人能饶得过你?”
耶律玄面色波澜不兴,只淡淡道,“本王主意已定,叫你进来,不过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阿玄,你不能这样做!”完颜烈几乎是要给他跪下了,“你要三思啊。一旦你赶那些女人出去,豹师就彻底被孤立了,户部的人不给拨军饷,难道你想变卖整个王府吗?你是有万贯家产在这儿,还是有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完颜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铁塔般高大的身子就那么半蹲在耶律玄的床前,目光中满是祈求。
耶律玄却岿然不动,“完颜烈,多说无益。本王这是在命令你,至于军饷粮草的事,本王自会想办法。”
话落,完颜烈就喊了起来,“王爷,您拿什么想办法?您的田产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难道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搭上身家性命吗?不值,太不值了。”
一语未完,门外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接道,“谁说不值?本公主难道就比不上那群女人?”
完颜烈和耶律玄愕然,抬头望去,就见南宫仪已经挑帘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耶律玄有些心虚,不知道他和完颜烈之间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她可是曾经说过她的择偶标准的,“貌好器粗,金银满屋”。
如今他其他都还行,就是“金银满屋”怕是做不到了。
他为难地看了眼南宫仪,像个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