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上车后，没有先回疗养院看桑青，而是先让司机大哥带她去了集团旗下酒店。
两天没见妈妈，怎么也得补偿她一下。
她点了几道桑青爱吃的菜，趁热打包带走。
到了疗养院，还没进门，就听到桑青欢快地跟小护士在聊天，每句话不离她，简直把她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
桑暖听得耳热，推门走了进去。
桑青一见是女儿到了，开心的不行，非要下床迎接，桑暖快走两步把她按在床上。
“妈，你别乱动。”
小护士一看桑暖来了，识趣离开，这时，桑暖忽然转头对小护士说了句：“麻烦，可不可以借我一台电脑用用？”
桑青想要跟桑暖说话的想法被打断，不等小护士回话，她先一步拉住桑暖的手，“秦家连电脑都没给你买？”
桑青忽然气愤不已，伸着手去够床头柜中的抽屉，“那儿，小桑果，帮妈把抽屉里的包拿出来。”
桑暖不知道桑青想干什么，没有多问，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灰扑扑的布包，桑青接过布包，拉开拉链，拿出里面一个用碎布拼缝成的小包，塞进桑暖手里。
“小桑果，拿去买电脑，妈钱不多，这里有1万3，够不够？”
看着手中显得有些破烂的碎布小包，桑暖忽然鼻尖一酸，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怎么啦？你这丫头，咋不说话？”桑青坐直身子，不停抚弄着桑暖头发，这才看到桑暖今天的穿着和平时很不一样。
“桑阿姨，我就先走了，那个，电脑我待会儿还是给桑小姐拿过来吧，她可以先用着。”
“那就谢谢你了。”
小护士对着桑青笑了笑，转身离开。
病房门轻声合上后，桑暖的情绪缓过来许多。
“妈，这钱你自己留着，我不要。”
桑暖抬头，对上桑青视线。
“怎么哭了？”
母亲总是对女儿极致的了解，哪怕现在的桑暖跟本就没有哭，但桑青还是从她微微泛红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
“没有，我睫毛进眼睛了。”说着，她用力揉了揉眼睛，那原本只是微微泛红的眼睛，这下子看起来更红了。
“别揉别揉，多伤眼啊。”
桑青抽了张纸巾，小心扒开桑暖眼睛查看，什么都没有。
这丫头骗她。
桑青心中叹了口气，没有拆穿桑暖。
虽然她不说，可桑青心里也清楚，秦克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人渣，指望他对桑暖好，就是痴心妄想。
当年，她迫不得已送桑暖回秦家，只不过是希望秦家能给桑暖一些庇佑，能护她安然长大，现在看起来……她的小桑果不知道在人后受了多少苦。
桑青难受得心都揪了起来。
桑暖第一时间感受到桑青的情绪波动，虽然她不知道桑青在想些什么，但，大体应该就是那些事了。
“妈，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她转移话题，起身把从酒店打包来的菜品，一一摆好，然后趁桑青不注意，把小碎布包原放了回去。
只看包装就知道桑暖带来的菜价值不菲，“这得要多少钱？”
桑暖把筷子递给桑青，“妈你就吃吧，咱们家以后都有钱了。”
她随口一句本来是想安抚桑青，结果桑青听完，却陷入了长久沉默。
筷子拿在手上，动都不动菜一下。
“妈？”
桑暖叫了她一声。
“小桑果，你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什么吗？”
“啊？”桑暖正伸手一筷子戳向一条清蒸多宝鱼的鱼腹，没反应过来桑青什么意思。
桑青脸色变了变，“你、你是不是……”
她眼神摇摆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继续她接下来的话。
桑暖把那一大块肥美的鱼腹夹到桑青碗里，偏头问她：“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