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导扭头往台阶上望去。
二十几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齐刷刷地走下台阶包围了现场。
对方来势汹汹，这阵势有点儿吓人。
季导有些方，圆溜溜的大光头上，一颗汗珠顺着脑门儿滑落脸颊。
黑衣人散开一条通道，陈鹰阴沉着脸走上跟前。
“导演是吧？”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在季导的脑袋上。
“找你了解点儿情况。”
***
秦霄然一直在车里等待消息。
晚上11点，秦霄然拿到了林深水中遇袭的视频，看到车载电视中林深在鲨鱼的血盆大口之下死里逃生的经过，秦霄然双手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猩红的眼底怒气升腾，濒临失控的边缘。
“秦先生，当时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要不是林小姐会功夫，换作寻常人早就喂鲨鱼了。”
整个车厢被一股戾气笼罩。
“查到什么了？”秦霄然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
“查到几个疑点，海洋馆的鲨鱼饲养员今天打电话突然辞职了，这两天来鲨鱼根本就没人没喂。”
“饲养员叫王浩，当时我们就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就要来他的手机号码，结果这家伙手机停机。”
“人跑了？”
“和尚跑了，庙没跑。我找到了他的家里，用了点儿手段，最后，她老婆给他打了电话，在一家洗浴中心把这家伙逮着了。小子嘴硬得很，不过后来还是招了。”
陈鹰调出一段手机视频，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跪在江边的树林里，嘴里喷着血唾沫，“是一个叫韩琪的女人，她给了我50万，让我辞职。”
“韩琪？干什么的。”秦霄然紧锁着眉，盯着手机。
“戴扶南的经纪人。”
秦霄然的眉头扬起，“……”
“您应该会有印象，暑假的时候，在机场接林小姐回家，一个女人纠缠林小姐，那女人叫韩星，是戴扶南的助理。”
一系列画面闪过脑海，秦霄然猩红的双眼眯了起来，点点头，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道具里面的血海绵又是谁做的？”
“我到道具组扒了一遍，有个姓熊的提供了一条线索。说存放道具的是个小房间，平时没人看着，上午大家都在看林深试镜的时候，他去上洗手间，意外瞟见一个女人进了道具室，好像是戴扶南的助理韩琪。因为身为经纪人进道具房间也正常，再者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道具，他也就没怎么在意。至于韩琪进去干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清楚。”
“救生员为什么离岗？”
“那四个蠢货是被人骗走了，在林小姐下海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进来，说剧组发辛苦费，让他们去领钱现场签字，还说林小姐水下技术比他们好，用不着他们守着。”
“那个女人是谁？”
“带着口罩，没人认识，不过……从监控画面中分析，身形很像韩琪的妹妹，韩星，就是在机场找林小姐麻烦的那个女人。”
“这么说安全通道的门也是她锁死的了？”
“应该是，那4个人，每人领了1000块钱，磨蹭了一会儿，结果就出事了。”
“戴扶南人在哪儿？”
“跟剧组请假，说要拍广告，去了澳洲，我查了他的航班，2个小时前起飞，去了墨尔本。”
“你去申请航道，再联系海关，叫集团的飞行员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出发，飞墨尔本。”
秦霄然摩挲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无边夜色……
***
秦霄然带着宵夜来到病房的时候，林深还在熟睡当中。
方灿、邝思伦四人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司洋还守在病房里，她说要留下来陪护，照顾林深一直到她出院。
秦霄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放下宵夜，轻轻亲了亲林深的额头。让司洋转告林深，自己要出国几天。这几天要林深好好养伤，自己很快就回来。
司洋看得出秦霄然的神色不对，却又不敢多问。
***
戴扶南乘坐的航班于次日上午抵达墨尔本，过海关的时候，韩琪给剧组中自己的人打了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很是难看。
“怎么了？韩姐。”
“立刻转机，飞昆士兰。”
候机室，无人处，韩琪小声告诉戴扶南：
“季导被人拿枪指了脑袋，有人在调查此事。”
戴扶南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表情垮了下来，刚才还心态阳光，等着度假赚钱的他一瞬间没了声音。
“稳住，别乱。”
“这件事会不会露馅儿？”戴扶南心中隐隐担忧。
“可能性不大，他们说出面的有可能是方灿找来的一群地头蛇。”
“呼……”戴扶南长长地呼了口气，“不是警察就好。”
戴扶南定了定神，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方灿是谁？”
“林深的一个同学，关系很好的死党。
“切……一个大学生有什么好怕的。”
“你可别小瞧了他，方灿可不是一般的大学生。他是吉象金工的少爷，方家资产百亿，在国内财富排行榜上也占据了一席之地。昨天事发后，他还当众打了季导。”
戴扶南一下子回忆起来当时季导被人打的画面，只不过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这回戴扶南不只是眼皮跳了，眼珠子都跟着疼了起来。
韩琪：“方灿昨天扬言要找季导麻烦。”
“那就让季导背锅好了。”戴扶南故做镇定，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