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喝了两天的药,君烨的病情并不见好转,每日昏昏沉沉,甚至已经下不了床。
慕容遇急的团团转,抓住来把脉的大夫,一脸狰狞的问道,“君少他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到底会不会看!”
老军医被揪住衣领,脸色涨红,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慕容世子!”
亓炎走过来,沉声道,“请放开他!”
慕容遇脸色铁青,猛的一把将大夫推开,骂道,“庸医!”
老军医跌坐在地上,吓的脸色青白,一阵急喘。
亓炎将他搀扶起来,沉声问道,“我家公子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军医惶恐摇头,“下官一开始以为是风寒,可是数日不愈,恐怕已经转成肺痨,下官已经尽力用了药,也不敢保证大司马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一个风寒都治不好,那本世子留你何用?”慕容遇拔剑指向军医。
军医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去,“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下官真的已经尽力!”
“阿遇!”
一道清喝传来。
慕容遇倏然抬头,见二白走过来,淡淡的看着他,“放下剑,别吓他了!”
慕容遇听话的收剑回鞘,上前一步急声问道,“君少他怎么样?”
二白脸色沉重,却目光坚定的道,“君烨他不会有事的!既然军医看不了,那我们就去城中找几个有名的大夫来!”
“好,我马上就去!”慕容遇说着就要往外走。
二白拉住他的手臂,正色道,“还有一件事,若君烨真是肺痨,那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进房间,让我一个人侍奉他就好!”
“不,鸾儿,我根本不怕!”慕容遇急声道。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如今正在打仗,君烨已经病倒了,若是你再病倒,京戟军怎么办?”
慕容遇一拳捶在旁边的梅树上,顿时花如雨下,落了他满身。
他脸色紧绷,咬牙道,“君少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实在不行,我马上传信给京都,让皇上派御医来,总之,君少一定不能有事!”
说罢,转身大步往外走。
二白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的亓炎,“亓炎,先不要让其他副将知道君烨病重的事,军营里靠你了!”
亓炎垂头恭声道,“是,公主放心!”
磐石城内,二白躺在地上,一连两日仍旧浑身无力,每日昏昏欲睡,似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迷糊中似听到铁门声响,然后木门下面还有一个小门,只容一副碗筷的大小,一只手探进来,端着一碗饭,喊道,“吃饭了!”
二白没理,依旧躺在那。
那人也不管,直接将碗放在地上便锁上铁门走了。
良久,二白缓缓起身,扶着墙在门后倚着墙坐下,端了饭强迫自己吃下去长些力气。
筷子刚拿起,就听门后有人喊她的名字,“二白、二白,是你吗?”
听上去像是君澈的声音。
二白皱了皱眉,“君二?”
“是我,二白,你怎么样?”
“暂时还死不了!”
“你别吃那碗饭了,他们在里面下了mí_yào,让你一直昏沉无力!”君澈扒在铁门上,一边说着,一边自袖子里掏出一个馒头,手挤进铁门,推开下面的小门给扔了进去。
“我现在只能给你带个馒头,你先吃着,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二白看着那个滚了灰尘的馒头,拿起来紧紧抓在手里,回头看着木门,轻轻点头,“好,你自己要小心!”
君澈四下看了看,起身走到院子的东北角,那里有一处下雨时冲毁的断墙,君澈小心的爬上去,出了后院往前走。
“澈儿,你这是去做什么了?”小路上突然传来一声问话。
君澈吓了一跳,后背刹那出了一层细汗,随即转头道,“娘,你干嘛吓我?”
“我怎么吓你了?”二夫人走过来,皱眉看着他的衣服,“你这是去哪了,你看着身上都是泥土!”
君澈目光闪烁,“就是随便逛了逛,每天在这院子里,都快憋死了!”
“现在外面乱的很,你爹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你就听他的吧!等去了峪水关就好了。”二夫人一边为他拂身上的土一边道。
“娘,我们以后不在磐石了?”君澈问道。
自从在上京里出来以后,君冥烈便将自己的家眷都安顿在了磐石,自己出征打仗,前几日他自己也突然又回到了磐石。
“你爹的事娘哪里知道,就是前几日在书房里听了一两句,也未听清楚!”
君澈如今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救二白,也未往心里去,随口应了声,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二白未吃那碗饭,只吃了君澈给的馒头,下午果然稍稍有了些力气,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君烨未来救他,只能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她遇险了。
大妞假扮了她,有没有伤害君烨?
二白仰头靠在墙上,心中一团乱麻,摇头安慰自己,不会的,君烨就算一时不查,也不会一直认不出来。
还有阿遇和亓炎,他们会保护好君烨的。
一下午没有人过来,二白倚在墙上,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睡睡醒醒,再睁眼屋子里已经一片昏暗,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近。
此时天快黑了,后院里枯草荒生,一片死寂,有一点动静,便能听的的分明。
送饭的丫鬟打开铁门,蹲下身,去推那小木门。
随口喊了一声,“吃饭了!”
然后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