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大半年后的首次见面。
竟是相对无言。
相见尬聊。
“啊，你来看你奶奶啊。”
“嗯。”
“那个，怎么不到家里坐坐。”
“没时间。”
“你弟弟出生了你知道吧，空了到家里坐坐……”
“……”
越说越梗，气氛越来越古怪。
“不会说话就闭嘴。”
最后还是老太太板着脸听不下去了冷着声开口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
“奶奶，我刚去问了一下您的主治医生，她说您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回家休养了，要不今天就给您办出院手续，我安排车过来接你到我那边修养？”虞玖推门而入，仿佛没关注到病房内多出的一个人，直接开口对着老太太道。
其实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老太太心里门清，只是小儿子时常不在家，儿媳妇又早产，家里忙得很，他们和儿媳妇生活方式不太搭，早早出院回小儿子那里怎么想都不合适，女儿那里就更没考虑过了，女儿女婿本来就忙，而且有儿子在金城却住进女儿那里，对外对内都说不过去，索性就一直住在医院里。
二老对视一眼，然后由老爷子开口，朝虞玖点头表示感谢，又继续道：“不了，住医院也方便，有个什么医生也近。”
“医生近？有多近？有我和我师父近？”季衍的声音响起，今天来之前美人师父就跟她说了，如果没有大问题可以出院了，就把二老接到他那边住，这个医院的医生医术如何她不评价，毕竟能够成为医生就肯定有自己的两把刷子，但让她选择，她肯定选自己的师父，甚至她自己也不差，她还有灵泉水打底，还有神农殿，还有暮云针法，这些都可以助老太太身体更好的恢复。
三连问，直接把老爷子和老太太问沉默了。
是啊，孙女还有孙女师父都会医术。
不过，他们有儿有女，却要住到孙女师父家里，就更说不过去了。
季衍已经看透了二老的想法，直接打断了老太太即将开口的话，“就这么定了，明天吧，今天我先给师父打电话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就办出院手续。”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出院住哪儿，你师父，你什么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一旁被忽视了的季海林总算找到了机会开口，满眼懵逼的看着女儿和父母的聊天，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也能够和他们聊到一块儿去，就他成了个局外人，傻哔似的听他们聊着一些每个字都懂但加起来就不懂的话题。
“哦，您不知道很正常，爷爷奶奶知道。”听到季海林的话，季衍特淡定的抬头回答，随后又转头开始说服老太太。
季海林：“……”
老爷子自然听到了孙女的话，换个孙女他肯定训斥了，怎么能这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呢。
可说这话的是季衍。
他现在想得很清楚了，小儿子未来肯定发展得越来越好，小儿媳对他们二老不亲近，要说孝顺什么的也说不上，小儿媳心精得很，没有小儿子看着恐怕小儿媳连一根毛都不会孝敬他们老两口，倒是从小带大的孙女，说话做事处处替他们考虑。
他们年纪也大了，谁知道还能活多少年，倒不如现在顺其自然，好好和小孙女相处，儿子儿媳造的孽，他和老伴多分点关心给小孙女，多少应该也能抚平一些父母带给她伤害。
“妈，既然要出院自然得住家里去，住到别人家去算怎么回事？”虽然还没弄清楚女儿怎么就突然拜了个师傅，也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拜来学什么玩意儿的，不过作为儿子，季海林还是很孝顺父母的，他还没死呢，父母出院怎么能住到外人家里。
听着这话老太太嘴角抽了抽，很想戳儿子心口两刀，但想着算了吧这是亲生的，压下了心里的话。
倒是老爷子想了想开了口，“就住年年师父家吧，他老人家会医术，到时候也能就近给你妈好好看看。”
“会医术？赤脚医生？爸、妈，你们可别冲动，现在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现在的医生上岗都要持证的，以前那些赤脚医生的药和治疗方法可不能听了……”真的急了，季海林语速很快，随后不悦的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女儿，“你怎么搞的，你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不懂，你一个成绩优异的高中生不懂？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医生能随便让他们给你奶奶看吗？”
“……您多虑了，师父医术高明。”随后又抬头看向老太太发问，“我是奶奶的亲孙女吧。”
虞玖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看着季衍：“……”
乍然听到女儿的话季海林总觉得怪怪的，但细细品味一番又觉得没问题。
老太太听了却一巴掌拍在孙女肩膀上，看似高高抬起实则轻轻落下，整个手势可以看出老太太对这个孙女的喜爱，就算说错了话也舍不得下重手。
“海林啊，我出院就不去你那边住了，季衍师父我们都见过医术很高，据说是顶尖中医，给领导人看病的那种级别的。”老太太握着孙女的手看向儿子。
季海林看着自家母亲拉着女儿的手，明显站在了女儿那一方，瞬间有种自己被抛弃的无助感，偏头看向父亲，期望得到帮助。
然后他听到老爷子特别正经的点头，“嗯，就这么定了，去墨大哥那边。”
“……”感情女儿师父比自家父亲年龄都大啊，还有这称呼，显然两个很熟悉啊。
没办法，父母都是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