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蛋糕其实是很累的,手长时间动来动去很酸,慕暖安便会时不时从后厨飘出来,毫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举着双手,放松一下。
这会儿,她又出来了。
“赵——”
姐字还没脱出口,看到门口的男人愣了下。
“子誉?”
“暖安,好久不见!”薄子誉单手插兜,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
薄子誉坐了下来,慕暖安给他倒了杯茶。
“你怎么来了?”她一边问,一边揉打着自己酸痛的手。
“我来吧。”薄子誉站到她跟前,“听尚宇哥说你辞职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知道这里,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
他说着,拉过她的手揉搓。
慕暖安的手指很细,上面沾着一些细筋面粉,摩挲时可以感受到小小的颗粒。
以前他们交往的时候,她做蛋糕,薄子誉便会给她揉手,力道适中。
暖安舒服的直哼哼,“还是你按摩技术好。”
薄子誉只是笑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的手超负荷劳作导致肌肉长期充血僵硬,薄子誉慢慢揉开暖安纠结的筋骨,每一寸都不忽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嗯……去南部山区支教。”慕暖安淡淡道。
薄子誉有一瞬的怔愣,皱了下眉抬眼看她,“支教?你去?”
“废话。”
“什么时候?”薄子誉问。
“下个星期就走。”
“这么快,去多长时间?”
“一年半。”
“……”
薄子誉没再说话,继续给她揉搓着。
“好了好了,我好多了,谢谢了啊。”慕暖安抽回手,将烤好的蜂蜜蛋糕递到他面前,“奖励你一块蛋糕!”
薄子誉看了一眼,摇头。
暖安佯装生气,“你好像还没尝过我做的蛋糕吧?怎么,嫌弃吗?告诉你不吃你会后悔的!”
薄子誉好笑地看着她,“你忘了吗?我对甜食过敏。”
“哦,抱歉,一时间没想起来。”
慕暖安悻悻收回了蛋糕,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她还真把这茬忘记了。
“你,什么时候回法国?”她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看心情。”薄子誉耸了耸肩,轻抿了一口茶。
“大画家活的真是自在!”
“写实主义,必须的。”
“哈哈……”
慕暖安又和薄子誉聊了一会,薄子誉同她说了一些他在法国的见闻。
整个过程,她和他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有关于薄季琛的一丝一毫。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周六。
天气很好,阳光暖暖地照进来,风吹动着窗帘沙沙作响。
暖安正在收拾行李,必需的生活用品还有几件衣服。
“不是后天走?”赵莓问。
“嗯,后天早上七点的火车。”
“那这么急收拾东西干什么?”
暖安失笑,“明个再帮你做一天蛋糕,肯定没时间收拾了。”
“切,谁稀罕你做的那几个蛋糕。”赵莓没好气瞪她一眼,“多带点吃的东西在火车上吃,还有,钱也多拿着点,出门在外一定多加小心,跟着大部队走,别单独一个人,晚上别出去晃悠听到没有?”
“哈哈,知道了,我这不是还没走你就叨叨上了?”暖安揶揄。
赵莓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硬邦邦的,也没什么温柔的表情,但对她的好她比谁都清楚。
“今晚没事,去酒吧喝个一醉方休?”
“哎呦喂,我没听错吧?”赵莓讶异,“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慕暖安吗?”
以前的慕暖安可是连ktv都不去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们去那种正当的酒吧,又不是干违法的事,有什么不行吗。”
“你变坏了呀。不过行啊,喝酒我的酒量比你好点,那我就舍命配君子了。”
“别,你不用舍命,我也不是君子。”慕暖安一本正经回答。
“瞎贫什么。”赵莓挠她痒痒肉。
“错了错了,哈哈哈……”
——
似乎入夜,人就越悲伤孤独。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慕暖安第一次来这边的酒吧,穿过巷区,走走停停,两个人最终选择了一家较为安静且安全性高的酒吧。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黄绿色的光圈打落下来,一位帅得掉渣的小伙儿在台上弹着吉他,唱着舒缓的民谣,慵懒清脆的吉他声与他略微沙哑的嗓音配合起来,听上去着实令人舒服。
慕暖安突然觉得,这种安静的酒吧也不错。
不喧嚣不吵闹,只有流淌的音乐声和酒杯轻轻碰撞的细碎声响,撩拨人心底深处的那根弦。
“喝什么?”赵莓问。
“啤的吧。”暖安说,“我怕我喝醉了,你没办法把我抬回家。”
她半开玩笑半揶揄。
赵莓被她逗得直乐,“是谁说不醉不归的,怎么现在倒是怕了?”
“我不怕,但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我总得为你的安全着想吧。”
暖安眨眨眼说道,然后问服务生要了一打啤酒。
不过,慕暖安再怎样,还是那个慕暖安,酒量还是不行的。
两瓶啤酒下肚,就有些晕晕沉沉的了。
“赵姐。”暖安忽然唤了赵莓一声。
“嗯?”赵莓酒量还算可以,头脑依旧清醒。
“你有死心塌地爱过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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