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听得宋芒芒一笑，只是她的笑里充斥着浓浓的嘲讽，她启唇，不答反问，“周助理，你是要让我大大方方地接受我的丈夫一脚踩两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吗？”
“还是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周怡不存在，继续和江雾恩恩爱爱？”
“没错，也许豪门都是这样，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人前恩爱，人后各自玩各自的，也见得多了，但我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
“我嫌恶心，我嫌他脏！”
宋芒芒的声音其实挺平静的，语气也挺淡的，可听在周助理的耳中，可谓是掷地有声。
怼得他那是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他其实心里觉着，dà_boss不太像是这样的负心汉，但现在，他是无法再为江雾说一句好话了。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呢。
周助理弱弱认错，“对不起啊少夫人，是我多嘴了。”
宋芒芒也不至于迁怒周助理，他也不过是个打工人，她淡淡道：“和你没关系，话你帮我转告就行。”
“好的，少夫人。”周助理恭恭敬敬地应着。
宋芒芒轻抿了抿唇瓣，又道：“还有……”
周助理的小心脏不由地颤了一下，“您说。”
“别再叫我少夫人。”
在她提出离婚，江雾同意了的那一刻，她和江雾，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助理也不敢再说什么，“……少……是的，宋小姐。”
…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宋芒芒与苏早早就已经到了。
还有半个小时，苏早早拉着宋芒芒去了对面的咖啡厅，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餐，一边等着。
然而，直至九点五十五分了，还是没有见到江雾的身影。
苏早早不由挑了挑眉，嗤笑，“可别告诉我，江雾这个狗男人又不想要离婚了！”
宋芒芒端起杯子，喝着温开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时间到了九点五十八分，一辆黑色的轿车终于开到了民政局门口，那是江雾的车。
宋芒芒和苏早早隔着落地玻璃望过去。
车子在路边停稳后，周助理从上面下来，却没有见到江雾的身影。
苏早早轻蹙了一下眉，“狗男人没来？他什么意思？”
周助理拎着公文包，穿过马路，走入了咖啡厅。
随后，他走至宋芒芒面前，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宋小姐，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我来迟了。”
宋芒芒抬眸看他，见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些许薄汗，她淡淡道：“没事，江雾呢？”
“呃……”
周助理面露难色，支吾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宋小姐，江总他……他有事要忙，交代我，全权处理这个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来了。
说着，周助理连忙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向宋芒芒，“宋小姐，这是离婚协议，您先看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
宋芒芒倒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份文件。
她随意地翻阅了几页，江雾这回倒是给她钱了，一个亿。
她的视线在这个数字上定了几秒，而后合上文件，掀起眼皮，看向周助理，开口，“所以，我若是没有任何异议，就在上面签个名，我们之间的婚姻，也就此结束了，对吧？”
虽然此时此刻，宋芒芒的脸色淡淡，语气也淡淡，可周助理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脊升腾而起。
他无意识地咽了几口唾沫，挤出笑容，说：“是这样的没错。”
宋芒芒勾了勾唇，笑了。
“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让人这么随意地和我签了一个协议，现在离婚，他照样也是一个协议把我给打发了，面都不需要露一下！”
“他江雾，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不了生一育工具，就弃之如履。”
“一个亿？他江雾是把我当乞丐一样打发吗？他亏欠我的，只是钱吗？”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宋芒芒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周助理都无法反驳。
他垂下脑袋，都有些羞愧见她了，他只能说着，“对不起，宋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也不应该是周助理来说。
宋芒芒闭了闭眼，她缓了下情绪，紧接着，开口，“给江雾打电话，我有话要和他说！”
周助理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好，我给江总打电话。”
其实他也觉得，就算离婚，也得双方到场，最后的体面嘛。
这样单方面让人签个离婚协议，着实是渣透了！
周助理拿出手机，拨打了江雾的电话，然后他将手机点开了外放。
嘟嘟嘟的声音响着……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喂。”
宋芒芒启唇，“是我。”
江雾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吧。”
“江雾。”宋芒芒清晰地念着他的名字，停顿了半秒，才接着说，“有没有苦衷？”
这是她，给他最后的机会。
那边嗤笑了一声。
虽没有回答，但意思也很明显了。
没有苦衷。
宋芒芒长长的眼睫毛很轻微地颤了一下，她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直接转了，“好，那我们可以谈谈离婚协议的事情了。”
“你出的条件，我不满意。”
她这个话，江雾丝毫没有意外，他冷冷道，“开个价吧。”
他的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