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
怎么会是江奶奶！
宋芒芒双眸猛地瞪大，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唇。
虽然三年前，江奶奶的身体就动不动有这个毛病，有那个毛病，但基本上都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引起的，好好调理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本质上，江奶奶的身子骨还算是硬朗的。
可现在怎么会……
按照她的经验，江奶奶现在这个脸色，几乎就是死气在蔓延了啊！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不自觉地抬脚，跟上那个病床。
医生护士们推着病床，穿过人群，朝着手术室那边去。
宋芒芒亦步亦趋地追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昏迷着的江老太太，一颗心乱成了一团。
病床最终被推入了手术室，宋芒芒在门前不得已止住了脚步，看着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上面的红灯亮起。
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约莫过了几分钟，身后传来了脚步。
宋芒芒仿佛如梦初醒般，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江奶奶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肯定是有人送她来的，无论是谁送她来的，那都是认识她的！
而她不能被认识的人看到！
宋芒芒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惊讶至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少夫人？”
宋芒芒身体僵住，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陈妈往前走了几步，越发靠近她，继续追问，“是你吗？少夫人？”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用力地攥了攥，宋芒芒眼神犹豫挣扎了几秒钟，到底还是慢慢地转过了身，抬眸看向陈妈，启唇，“陈妈。”
仅这么喊了一下，陈妈双手捂唇，眼神里先是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很快被泪水覆盖。
她动了动唇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下子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宋芒芒。
就像是，绝望之中，唯一能够抱住的浮木。
宋芒芒的眼眶也止不住地红了。
江奶奶和陈妈，对她都是真心的，都是疼爱她，宠爱她的长辈，她对于真正爱她的人，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她抬起手，回抱住了陈妈。
好一会儿，陈妈的情绪才缓了过来，她轻轻松开宋芒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抬起头，还是不太敢相信地死死盯着宋芒芒，然后伸出手去摸她的下巴。
宋芒芒本来还挺难过的，被她这个迷信的动作给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不阻止她，由着她摸。
陈妈摸完下巴，又低头去看宋芒芒的双脚，还仔细打量了一下，看看她有没有影子。
等一切都确定完毕，陈妈才又抱了宋芒芒一下，“少夫人，原来你还活着啊，我刚才以为……以为我见到您的鬼魂了。”
“我怕，我怕你是来接老太太的，幸好幸好。”
她刚才见到宋芒芒的身影的那一刻，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宋芒芒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别怕，我没死，好好活着呢，奶奶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提起老太太，陈妈的眼泪又是止不住，“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她直起身，抬眸看向手术室紧闭着的门，担忧地说着，“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宋芒芒出声打断陈妈的话，语气很坚定，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妈本来都慌得没了主心骨，这会儿见到宋芒芒在这里，一下子好像又有了依仗，人也没那么乱了。
宋芒芒拉着陈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从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先冷静一下。”
陈妈点头，接过纸巾，擦拭掉眼泪，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见着她情绪缓下来了，宋芒芒才开了口，“陈妈，奶奶到底怎么了？”
陈妈抬眸看她，眼神十分悲伤，“这三年，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差，前些天……因为少爷要……要再婚的消息，又吵了一架，老太太被气着了，就昏迷了，也一直在吃药静养，医生还开了特效药，可却不见好，今天我给老太太擦身的时候，她忽然间清醒了，我还很高兴。”
“可下一秒，她就猛地开始吐血，大口大口的血，怎么止都止不住，我吓坏了，就打120送来医院了。”
“现在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就怕……就怕老太太熬不过去。”
说到最后，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紧。
宋芒芒越听，眉心蹙得越紧。
她不解地开口，“奶奶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差？”
陈妈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见状，宋芒芒的心微沉了沉，她估计，这个答案与她有关，还会是她不会想到听到的。
可她还是开了口，“陈妈，你说吧，我要知道。”
陈妈吞咽了几下唾沫，如实说了，“少夫人，三年前听到您和少爷离婚，还有您的死讯，老太太去和少爷闹了一通，但无济于事，当时老太太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白了好多，这些年，她一直无法释怀，她觉得……是她害死您的，要不是她非要撮合您和少爷，您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因此整夜整夜睡不好，精神状态也一直很差，虽然一直在治疗在吃药，但也没见好，就恶性循环，直至现在……”
宋芒芒的指尖微微颤动。
几乎和她猜测的，没有区别。
她再次开口的嗓音，极其晦涩，“可是，奶奶这个样子，江雾他……他不管吗？”
江雾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