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对这件事,她并不意外。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现在在哪个酒吧?”
陈锦路大大咧咧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恶作剧的得意。
她给蔚蓝发这种照片,绝不是出于善意的提醒,更多的是想看到蔚蓝的失态和窘迫,以至于蔚蓝没有回复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
蔚蓝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来,今晚必定会被骚扰得不堪忍受,于是配合地“嗯”了一声。
陈锦路果然笑得更开心,她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你未婚夫的,我告诉你……”
“你们在哪儿?”
蔚蓝打断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蔚蓝的打断不仅没让陈锦路生气,反而惹得她笑得更开心,陈锦路说:“我们在皇后酒吧。”
她还很贴心地告诉蔚蓝酒吧在哪个区哪条路上,就差说出那句:赶紧来捉奸吧。
蔚蓝听完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咦”,陈锦路轻如飘烟般的声音响起:“我好像看到宋沉了。”
这句话让蔚蓝眉头微蹙,待要再问时,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初冬的北京冷得让人瑟缩,蔚蓝穿着米白色大衣,拿着包从家里出来,很快走到车上。
这会儿是深夜,路上车流不多。
蔚蓝的车开得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吧。
待电梯门打开,明明还有很长的走廊,可嘈杂的音乐声已经铺天盖地。
蔚蓝拿出手机给陈锦路打电话,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她在酒吧里找了一圈,陈锦路没看见,倒是先见到了周西泽。
他正端着酒杯,身边坐着朋友,两人正在说话。
没一会儿,穿着短裙的女孩走了过来,挤到周西泽怀中坐下。
周西泽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端着酒杯,洒脱、肆意,和跟她在一起时内敛、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同。
蔚蓝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想起正事,刚转身,就看见站在她身边咬牙切齿的陈锦路,她渐变色的长发在酒吧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张牙舞爪。
“你还不上去打他们,这对狗东西!”
陈锦路咬牙,比她还生气。
蔚蓝皱眉,想起之前她在电话里最后说的那句话,低声问:“你没事吧?”
陈锦路眨眼:“我能有什么事情?”
蔚蓝表情缓和了些,点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
陈锦路撇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蔚蓝已经转身走了。
陈锦路拉住她,指着身后说:“你男朋友出轨,你都不管的?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蔚蓝停住脚步看着陈锦路,淡然道:“很显然,我是啊。”
陈锦路蒙了,面前的蔚蓝太淡然了。
从遇到她开始,她就平静得像一片湖,不管投进什么,似乎都激不起涟漪。
就连现在,面对未婚夫出轨,她居然也能这么泰然自若。
“碰到这种情况,你就该拿酒瓶子砸烂这对贱人的脑袋。”
正巧有服务员端着托盘从他们身边路过,陈锦路直接拿过酒瓶塞到她手里。
蔚蓝微诧,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一直喝酒的周西泽抬头看到了蔚蓝,原本坐在他腿上、捏着草莓准备喂给他的女孩儿一下子就被他推到了沙发上。
周西泽过来的时候,蔚蓝正准备把酒瓶还给服务员。
一抬头,她就见周西泽已经站在她面前,满脸窘迫。
他憋了半天,开口问:“蔚蓝,你怎么在这里?”
蔚蓝有些头疼地看着周围,半夜里警局也并不消停。
大概是因为这个警局管理的辖区内酒吧多,闹事的不止一个两个,这会儿还有人在骂骂咧咧,很不服气的模样。
刚刚酒吧里有人打架,警察接到电话后到场。
至于她为什么也会被带到这里——她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周西泽,他的头发都被红酒浸得湿透了。
“你们两个是情侣?”
警察过来问蔚蓝。
陈锦路为了让警察抓走周西泽,夸大其词,愣是把周西泽描述成在酒吧里揩油的流氓。
周西泽看向蔚蓝,忍不住起身走了过来,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靠着墙壁的陈锦路。
蔚蓝伸出手拂开他伸过来的手掌,眉眼间透着冷漠。
周西泽自知理亏,可再多的话也不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
恰好此时,警察问道:“哪位叫蔚蓝?”
蔚蓝抬头,只见对面模样清秀的警察看着她笑得开心:“嫂子,您放心,焯哥正在过来接你的路上,有什么委屈,您先跟我说。”
嫂子?
焯哥?
不管是周西泽还是刚才问话的警察都是一脸蒙,最后还是站在角落里的陈锦路笑了出来,说道:“可以啊,蔚老师。”
蔚蓝看着周西泽变幻的脸色,便知他大概是相信了,只是她确实不认识什么焯哥。
跟着周西泽一起过来的女孩儿听到这句话乐开了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女孩儿叫任颜,是周西泽合作公司的实习生,年轻、漂亮,野心勃勃,而周西泽这样的钻石股,即便不是单身,依旧挡不住前赴后继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