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用手背胡乱的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可笑啊，他一个大男人，伤心难过也就罢了，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哭？！
他眼神慌乱的移开，用手背使劲儿去擦，擦去了一道，还有一道又涌了出来，甚至于，连鼻尖都有些微红。
“对不起，我真的……”他摇摇头，忽的起身，身体缓缓转了个圈，不想面对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她听到了他渐渐浓厚的鼻音，许久许久，他似乎缓和了情绪，再次回头，这一次，脸上除了眼睛是红的肿的，似乎，看不出更多多余的情绪……
“我们在之前……签过一份协议，我答应把我自己的财产都转给你，以后……也给你。”
“我不要！”她立即摇头。她跟凌一川，又不是为了钱！他们都分开了，要这些做什么？又有什么用？
“这不是道歉，也不是我给你的补偿，只是我……”他摇摇头，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悲伤的情绪压垮了，“只是我……”
只是我，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些钱，我拿了又做什么？他现在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就算他身家百亿，就算他有钱有势，但是，没有那个人，他所欲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价值！
“如果你不想要凌氏财团的股份的话，现金我会给。”他还努力挤出一丝笑，“你拿着吧，这些，照你原来的说法，是于逸宸和于家那里‘骗’过来的。我算是，借花献佛了。就跟你上一回，从于家那里拿来的支票，直接给了我爸一样。”
纪流年摇摇头，她还是不能接受凌一川的钱。不是她怕凌一川会以这笔钱来要挟她，而是，她不想要跟凌家，再有任何的牵扯！
“你爸爸的公司，我们两家还在合作，签订了协议的。如果你爸爸执意要拿走股份，我会立即让人负责谈——不收利息。想要不继续合作的话也可以，不用赔偿金。如果继续合作……我会保证，绝对会给你家最优惠的价格。”
他说完这个，又开始转移话题：“还有你妈妈……”
下毒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他有没有主观故意害她留有后遗症，但是，拖延病情，对一个病重的人来说，简直是最恶毒的惩罚！
“你要去告我，让我坐牢也可以，我一定认罪。至于陈煜，贺小菁，陈梦梦他们，是被我威逼利诱下才会动手。你如果一定要算账，我会认下我所有的罪行。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对你的母亲，是一个意外……我……”
他顿了顿，又说：“请你相信，我的确早知道你母亲家里和我家的恩怨，可是，我让她拖延病情不是为了这个，我只是……”
他想说，他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害安秀如的，只是想要在纪流年面前变成“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