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耻之徒,又来这一套!”
青璃恨得牙根痒痒,果然是米栋,有个这种叛徒,己方的军情才能被知晓,也难怪耶律楚仁一直没有大动作,原来早就掌握了大周的动向!如果今日不发现这个人渣,别说是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也攻不下大秦,只能让更多的士兵丧命!
“杀,全部杀光光,一个不能留,大秦打过来了!”
青璃大喊一声,也顾不得许多,拎着软剑,见到黑衣人就砍,招式全部化为虚有,直接使用杀招,对着要害来。
淳于谙听到自家娘子的喊声,紧皱双眉,刚才他就有预感米栋在拖延时间,奇怪的是,米栋等来了这些帮手,还不着急,原来是已经通知了耶律楚仁。
“哈哈,知道能怎么样?现在没准大周的城门都被破开了!”
米栋被淳于谙一掌打到了胸口处,他喷出一口血,用手抹着嘴角,发出猖狂的笑声,只要大秦能攻占溧水,今日这些人,死得其所!
一句话,把恍惚的白若尘拉从梦境中拉回来,刚才他一直不肯接受现实,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如行尸走肉一般,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一脸心痛之色,罢了,米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他又何必在意那点兄弟之情?
场面扭转,青璃加速攻击的速度,和白可心一起比着杀人,青璃从来都没想过要快速地杀人,这次她想多杀几个。看到白可心杀人的手法,她会很不舒服,越发想呕吐,只得关闭五感,假装自己听不到那一声声渗人的惨叫。
很快,几十黑衣人只剩下十几个,还在艰难地抵抗着,这边,淳于谙不再拖延,右手持剑,再次进攻,左手对着米栋的右胸,一掌拍了下去。
这次受伤,米栋被拍出去几米远,身子飞出,撞到后面的一棵大树,再次被反弹回来,落到旁边的草丛,一旁还有一个闪亮的银色面具,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大势已去,剩下的黑衣人互相对视,觉得也没有打斗的必要,众人合在一处,转身想要逃走。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莫子归最先发现了众人的动向,他随手摘下一根树枝,一瞬间夹着上面的树叶,树叶夹着劲风飞过,只是很短的瞬间,十几个黑衣人全部被割喉,气绝身亡。
青璃无语望天,众人忙活这么久,最后被大哥一个人收尾全灭,要不要这么打击人?飞花摘叶这门功夫真是绝妙!
米栋的头浸在泥水里,他翻了一下身体,脸上带着挫败,到此时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他不求生,只求死!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有什么想说的?”
青璃抱着胳膊,靠在淳于谙身上,刚才打斗太耗费体力,她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很不舒服。解决了米栋,还要赶到城墙上去指挥作战。
“想说的?”
米栋用手抹着脸上的泥水,清澈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流露出一抹迷茫之色,他总觉得有些记忆被遗忘了,心口抽痛,可以肯定,这种痛并不是来源于外界。
“小雨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如果可能,不要告诉他真相。”
米栋说出心里话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的轻松,真的是为了利用才娶她?米栋立刻否定这个想法,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我不会告诉她。”
青璃觉得有时候人还是不要知道真相,这样也能在心底存留对方的美好。有些人正是无法接受现实的残忍而发疯。她不确定小雨姐能不能挺住接连的打击。
“给我个痛快吧。”
米栋不再挣扎,他捂着胸口卖力地咳嗽,最后吐出一团黑色的血。
淳于谙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迈着沉重的脚步,深夜里,他的高大背影格外孤独,青璃很心疼自家夫君,他就是个沉默的人,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曾经的兄弟如今反目,要死在他的剑下,或许没有比这个更悲哀的事了。
“好。”
淳于谙抽出带血的剑,举起,只要宝剑落下,必然在米栋身上扎一个血窟窿,而一切尘埃落定。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围在附近,白若尘捂着胸口,面色扭曲,水零黎在和黑衣人打斗的时候,手臂被剑划过一个口子,她用布条缠绕住,紧皱眉头。
米栋看起来很痛苦,再次吐出一口血来,他眼神起带着乞求之色,希望淳于谙给他一个痛快,下辈子不再做人,也就不用经受这种痛苦,可他还有那么多的舍不得。
此刻,他闭上了眼睛,安静等死。雨点滴落在他的面颊,冰凉的,他想起来到北地时,沈冰雨的眼泪,也是那么凉,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因为二人要分开几个月,却掉了眼泪。
面对继母曾经的狠毒,她没有哭过,一路上从京都被掳到北地,挨饿,毒打,一切的一切,她总是那么坚强,让所有人以为她不需要被照顾。米栋想起一切,总是心很疼。
她说,如果不能不生一世一双人,她就会离开,她说两个人能走到今天,成为夫妻不容易,一定是前一辈子修来的缘分,她说……
淳于谙举起手中的剑,用尽全力对着米栋的脖颈滑下去,这一剑下去,一了百了。
“等一等,剑下留人!”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来,淳于谙的手停顿一下,他快速地收起招式。青璃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让她惊讶的是,说话之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