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顿了顿,接着道:“待朕驾崩之后,太子便寻个由头将李易放出来,恢复她的官职。李易是个粗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有李易在身边帮衬着,这云锦的江山太子自然是能够守住的。忠言逆耳利于行,太子须得多听听臣子的意见。切不可如往常一样一意孤行,太子须得时刻谨记,你是云锦的一国之君,万事以云锦的江山为重。”
“朕知道太子的品性,这世间美人无数是搜刮不完的,太子须得戒除骄奢淫逸,不要总想着在后宫中收入多少人,切记······”
女帝拼尽最后的力气叮嘱着,可是苏紫情已是早就不耐烦的模样。有些不快的打断了女帝的话,道。
“母皇还是省些力气,要不然待会宣旨的太监来了,母皇若是没力气了可怎么办。儿臣不是母皇想的那般无用,母皇不用教儿臣这些,儿臣心中自有决断······”若不是为了继承皇位,她实在是不愿意在这听这么多废话。
她若是做了皇帝,为何要听人家对她指手画脚?她要如何做就如何做,若是有谁要反抗她,她会让那人后悔。生杀大权在握,天下人还不对她俯首听命吗?
苏紫情看了一眼女帝,转身对门外唤着。
“宣旨太监进来,母皇有事要交待······”
女帝一脸灰败的垂下眼,此时她不再是一个帝皇,只是一个简单的娘,只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可是紫情如何听得进去?她能做的只有这样,怕是到了老祖宗面前,她也要抬不起头来了。明儿是那么的恨她,怕是不会理她吧!
宣旨的太监推门走了进来,女帝淡淡道。
“传朕旨意,将帝位传与太子,不日登基······”哀莫大于心死,此刻她只觉万念俱灰。这世上没有她留恋的,到了地府也没有她期盼的。这就是她的一生,费尽心思的一生。
太监下去宣旨去了,苏紫情也是半点想要继续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站起身,闲闲的对女帝施了一礼,道。
“儿臣就不打扰母皇了,母皇好生些歇息······”说罢,也不待女帝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女帝看着苏紫情的背影,眼角滑落一滴泪。却是转瞬即逝,她定定神,唤着一旁的宫女。
“替朕更衣······”便是到最后,她也要保留自己的一点威严。
“是······”宫女将女帝扶着起身,正准备将女帝的龙袍拿过来,却被女帝制止了。
“朕不要龙袍,将朕衣橱底下那件杏色长衫拿出来,替朕换上。”
宫女按着女帝的吩咐将那件长衫找出啦,替女帝换上。不过是一件简单的长衫,因着年月久了还有些褪了色,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女帝穿好长衫,又命宫女好生替她妆点了一番,看着铜镜中那个韶华已经逝去的面容,这样妆扮,似是又回到了当年······
妆点好,女帝重新坐到床边,命这房里的宫女太监都出去了。此时是真正的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往事一幕幕自眼前闪过,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一株杏树下,那时杏花开得热烈。她便是这一袭长衫,这一身打扮。他那时还不像在宫中那般冷淡,会看着她柔和的笑,与她闲话。
那时她便已是下定决心,要将他收为己有,可是她的独断专行,却毁了与他的最后一丝可能。自他进宫起便再没对她真心笑过,她本以为自己是狠的。可是到了最后,她才明白过来,她其实还是爱着他的。
最后的最后,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当初他清丽的模样,就那样看着她,清浅一笑。只是柔和的出声,道。
“你也是来赏花的吗?一起吧!”
满树的杏花似在一瞬间怒放,她就这样醉在了那片笑意里。何时会爱上一个人呢?不过是时机刚好,他有着你爱的模样,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你眼前,如此便是一世。
“明儿,一起赏花吧!”女帝呢喃出一句,便再没有了生息······
夜半,宫中哀哭声震天,一代女帝便这样悄无声息的驾崩,临终前并无半个人在身前伺候,只是最后女帝嘴角含笑,似是最后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待做好一切,将女帝葬入皇陵。苏紫情便命人择了个黄道吉日,举行她的登基大典。初八大吉之日,苏紫情祭天登基,登基为帝的苏紫情坐在这朝堂上受万人朝拜,心中澎湃。这一切终于都是她的了,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捉拿自普陀山逃离的闲散王苏锦世。
言明在先帝在世时,曾经将闲散王关在普陀山思过。可是闲散王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偷偷自普陀山逃离,这般罔顾先帝的威严,她自然是不能容忍。命刑部派人定要将闲散王捉拿回来问罪,一时间苏锦世的画像贴满了各城。
苏锦世从一个王爷一转眼,变成了通缉犯。这转变是叫人诟咂舌,人人都还在称道苏锦世在临之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北狄国的兵马赶了回去,还叫北狄国签下了降书,这般功劳非但没信赏,反而是得了惩戒,实在是不公得很。
如此,便是真有人看到了苏锦世出现,也是不愿去官府告密的。毕竟在百姓心中,还是分得出是非对错来的······
苏紫情登基伊始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朝中但凡与苏锦世和李易有些交情的人都悉数被贬谪。朝中一时动荡不安,此番还不作罢。苏紫情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