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目光纷纷看向顾老太太身旁，那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瓶。
“啊，这，这可是明光年间的古董啊……”
一老太太痛惜道。
“天啊，顾花，就算是我让你退回东西，你也不至于这么心存怨恨吧，这可是奶奶最喜欢的古董啊！”
顾歆最先跑过来，看着一地碎片，心痛极了，“八百万啊！”
又看向已经目怔的顾老太太，“奶奶，你别生气，顾花她不是故意的。”
顾花，“……我我我……”
慌得立马摆手，“奶奶，不是我，不是我。”
这古董，她可怎么赔得起。
可是，她，真的没碰啊。
顾花一抬眸，就见顾歆正冲着她笑得狡黠，她抬手一指，“奶奶，是她，是顾歆把花瓶弄坏的！”
“住嘴！”
顾老太太看着一地碎片心疼得都要老泪纵横了，瞪着顾花，“你别说了。”
她还想推给顾歆呢，可那顾歆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把花瓶隔空弄倒。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顾花离得最近。
“我我我……”
一抬头，看着顾歆得意的冲着她扬眉，怒火上头，“顾歆，是你这个小贱人……”
“啪——”
顾歆抬手就一巴掌挥去，“你敢骂我爸妈？造反了你。”
她说完，又是一巴掌呼过去，“我爸和我妈生的我，奶奶生的我爸，你真是不识好歹，枉奶奶这么对你，原来你的懂事都是装的！”
顾歆“气极了”，一把就将顾花按在沙发上，抡起拳头就揍。
顾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去拉。
“没事，奶奶，你别生气，她这嘴臭，我来打，我来打，你别动手，伤到你就不好了呀。”
顾歆分外懂事的推开顾老太太。
一旁几位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纷纷上前来拉，“是啊，顾老老太太别生气，别生气。”
顾老太太……
她是生气，可这再打，要把顾花给打坏了。
虽然她心疼古董，可她更希望挨打的是顾花。
老太太的心思，顾歆怎么能不明白呢，以前家里没人在时，水果，瓜皮，这老东西什么没向她扔过。
顾花今年上高二，和顾歆差不多高，块头却比顾歆大，可愣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直接打得懵了。
至于一旁苏玉和苏妈，直接呆怔了。
苏妈，“……”这还是她家那高高在上，金尊玉贵，吃个苹果都怕弄坏指甲的小姐吗，这会在打人啊？！
苏玉，“……”这个女儿，今天怎么这么虎……了。
“你，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拉开啊。”
等顾老太太顺过气来时。
顾歆也打得差不多了。
“顾……”
顾老太太还没开口，顾歆就向她看过来，眼眶红红的，“奶奶，别担心我，我就是受了点小伤，你看，也只是手背破了皮。”
她又比划着，非常懂事的，“哦，指甲断了，没事，没事。”
“啊，这孩子，真是懂事儿啊……”
另几位老太太猛地夸。
顾老太太，“……”
心疼地看向一旁的顾花。
顾花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衬衣被抓坏了，脸上几条血痕，头发凌乱。
这到底，谁比谁惨。
顾老太太面色发青，怒冲着顾歆，“顾歆……”
“没事，奶奶，我懂，我懂。”
顾歆回头气，“还不快滚！把奶奶气坏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花都傻了，看看顾老太太，看看数道望向她的目光，觉得丢人到家了，急匆匆地跑了。
“顾……”
顾老太太想唤，刚出口一个字，顾歆立马拦过来，“奶奶，算了，不就八百万嘛，让爸爸再给你买一个，顾花她赔不起的。”
顾老太太，“……”死死的瞪着顾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顾歆却立马冲着苏妈挥手，“苏妈，快，把奶奶收藏的千年人参，极品鲍鱼全部拿来，奶奶们肯定也受到了惊吓，都得补补。”
苏妈张了张嘴。
顾老太太心真要滴血了。
顾歆当然知道，顾老太太一直生活在农村，不仅没有大气质朴，反而尖酸刻薄，小气嗖拉，整个村里人都不喜欢她。
当年，也是她妈妈好心，把她接到京城来享福，结果，接过来一个祖宗。
可是，再如何在上流社会混了这么些年，那些骨子里根深缔固的抠搜却是改变不了的。
鱼翅燕窝对她家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可是，在顾老太太眼里，这都是他儿子赚来的，给外人吃了，那心，可是真疼啊。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
这，就是顾老太太的一寸，还有六寸，就是顾争荣。
“几位奶奶，你们赶紧坐下，喝喝咖啡，吃吃点心，顺顺心。”
顾歆笑容轻软又乖巧。
这几位老太太家在这京城也就是一般家庭，和顾老太太走着近，其实也不过是想借苏家势而已。
以前顾歆对她们爱搭不理，苏玉虽然听着顾老太太的话把她们奉若上宾，可还是生疏的，这下子，顾歆突然对她们这么客气，顿时心情极舒畅，“啊，太客气了吧。”
“顾老太太，你这孙女啊，可是真懂事儿。”
“就是，比我们家那个可强太多了，这为人处事简直是望尘莫及。”
听着老姐妹们奉承的声音，顾老太太笑不太出来。
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