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又好奇又吃惊。单从母亲的手势与这茶盏里幻景般的图形,她不懂,也能分辨出母亲的手艺高出桑十四郎。
再看母亲和姨母饮茶的姿态,静如春兰。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形成。
等到茶过两巡,姨母再也忍不住泪,掩面哭泣。
季氏朝季英英使了个眼色。季英英嘟了嘟嘴巴,不情愿地退出了正室。她不肯离开,躲在门口偷听。
三个嬷嬷早遣退了下人,也想偷听。
这还是头一回和季英英一起躲在门口伸长了耳朵听壁角,都有些尴尬。心里却又揣着一团火,季英英打了个手势,三位嬷嬷便厚着脸皮不走了。
“嫡母借了五百两银,家中早打点一空,我当卖财物做了盘缠,如今拢共只有八百两。苏杭太远,蜀绸又便宜,需得两千匹上等绸方可救郎君出狱。姐姐救我!”
厅中连服待的婢女都遣走,李徐氏离了座,跪伏在季氏面前,大哭起来。
上等蜀绸在长安市价四到五两银不等。上等素绸二两银一匹,印染两千匹素绸,成本也要三百两,合计四千三百两。买素绸印染显然便宜很多。李徐氏只有八百两。季家如果帮忙,就要往里面填补三千多两。
季英英和三位嬷嬷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