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兰见他能跟封云霆谈笑风生,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决定对他多少客气些,当即剜了陈盼一眼,又把话题扯回来,兴师问罪道:“封云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孩是你的小女儿。”
“是,您的眼力倒是很不错。”封云霆见她这么大的人了,非要跟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计较,暗自感到很好笑,追问道,“您是要她过来向您女儿道歉么?”
若是封惜兰坚持如此,那他也不介意立刻跟她算圆月的帐,让她也向圆月道歉,想到这里,他气定神闲的看过去,就等封惜兰给个答复。
封惜兰趾高气昂的一挥手:“没那个必要。”她也不想在这么多宾客面前跌份,故意拔高了音量道,“我记得那个小丫头叫小辰?好像不是你们亲生的吧?我听人说似乎是你太太领养的。”
小辰的身世并不是秘密,不只封惜兰知道,就连在场的宾客大部分也都知道,但这从未影响到封云霆和时繁星对她的疼爱,以及她和哥哥姐姐们的相处,因此就连她自己也没觉出不一样来。
封惜兰这一开口,便将周围不少宾客的目光吸引过来了,他们原本只是好奇心作祟,想听听老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她提起小辰的身世,纷纷忍不住想要凑近了偷听。
陈盼的目光往周围转了一圈,见宾客们连天都不聊了,冷笑道:“封女士,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自家侄子罢了。”封惜兰给江帜舟的薄面里显然不包括要对他女朋友百般忍让,她看陈盼原本就很不顺眼,见她敢插话,呛声道,“那丫头这么小就拿老鼠吓人,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李伊人一听到她提起老鼠,便是愤愤不平,抬手扇了下风,附和道:“就是,老鼠那么脏的东西,她竟然伸手去拿,还想到要用它吓人,真不知道以前在外面是怎么长大的。”
封云霆的嗓音骤然冷下来:“小辰是我和太太的女儿,一直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
他算是听明白了,封惜兰这是摆明了要拿小辰的身世做文章,顺便诋毁他和时繁星不会教孩子,态度冷然道:“表姑,我想这是家事,就算小孩子有什么不对,您也不必用这种语气来说。”
话里的提点之意再明显不过,可谁也不知道封惜兰是怎么想的,她只捕捉到“家事”二字就开始指指点点道:“你也说了是家事,那就不能怪我多说两句了,这孩子不行。”
陈盼听到这里,再忍不住怒气,愤懑道:“您这样说一个小孩子不好吧?”
“我又没当着她的面,说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一个小孩,能听得懂什么?”封惜兰露出了惯有的不屑姿态。
一些为了看热闹而围过来的宾客见封云霆面无表情,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误以为她这个表姑的身份还是很有含金量的,紧跟着也开始窃窃私语,说的都是些早就流传过,本该湮灭了的闲言碎语。
“我听说那时候封总跟他太太好像正在闹矛盾,这才会领养一个孤儿回来,而且那孩子身体不怎么好,是个病秧子。”这人声音不高,但在刮着微风的室外,很容易被听见。
陈盼转头去看,只望见一个迅速躲到一边的身影,旁边的江帜舟担忧的望她一眼,轻轻的提醒道:“随他们去说吧,都是早就根植于心中的偏见,现在说出来的话,封总以后才好澄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陈盼看着封惜兰面上越来越得意的表情,还是有种立刻抛开所谓礼貌教养,扑上去跟她大打出手的冲动。
与此同时,有些心思活络的客人已经开始重新思索该如何看待封惜兰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要利益最大化,有人小声对女伴说:“这位女士好歹也是封家的亲戚,刚刚封总还叫她表姑,看来就算是不怎么熟,但面子到底还是在的,你以后要多跟她联络。”
“放心吧,我提前打探过了,封家亲戚本来就少,长辈更是走得差不多了,封惜兰似乎是唯一一个,虽然是表姑,但封总没有亲姑姑,这关系自然也该近一点。”
“真是奇怪了,这么近的关系,以前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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