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江帜舟注意到封惜兰目光中的异样,但却没有直接出言询问,而是等她想得实在太过出神,连笑容都快要抑制不住的时候才开口。
封惜兰果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想,就是在发呆。”
说着,她目光飘忽的往周围看起来,是想要随便找个理由把话题遮掩过去,末了她看着落地窗外的院子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以前也经常来封家做客,现在看到这院子,难免触景伤情。”
封家这几年变化不小,院子里的景象自然也是重新布置过的,江帜舟虽然没怎么来过但一眼看过去也觉得外面的花架子新得很,别说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就是几年前的东西也不像。
“封女士,你对封家感情倒是很深。”他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过去没跟封家来往呢?”
封惜兰悻悻的说:“我那时候还太年轻,根本理解不了长辈的苦心,一直为着误会埋怨他们,直到现在自己当了妈,才明白他们确实是为我好,这不才想着要跟唯一的侄子联络感情吗?”
李伊人见过江城海之后,跟着也对江帜舟生出了惧意,点头如捣蒜道:“是啊,我家里就一个弟弟,现在知道自己有个表哥,自然是特别高兴,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江帜舟冷冷的扫视了她们俩一圈,显然是不相信她们的话,目光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一切。
“其实我们也确实是有点需要封家帮忙的困难。”封惜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为免他再看出端倪来,自行避重就轻的承认道,“伊人毕业之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家里条件也不好,所以想让封家帮个忙,没想到云霆出差去了。”
封云霆出差的事不是秘密,不少跟封氏有合作的圈里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是封氏不想让合作对象扑空,自己对外发布的消息。
江帜舟不言不语的轻点下额,既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也没有相信她们的意思。
封惜兰的谎话已经开了头,只能是努力的往下圆:“江先生,我当年虽然也富贵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家里距离揭不开锅就差一点了,我们不敢冒险,只能是来求助自家亲戚。”
她说着,当真挤出了几滴眼泪,是悔恨不已的想起了少女时期的奢华生活,感觉当初真应该擦亮眼睛找个有钱人做丈夫,而不是稀里糊涂的为了所谓的爱情私奔。
“你们的条件想好了么?”江帜舟对她们一直心存提防,自然是丝毫不为所动。
封惜兰以为他是信了这套说辞,当即眼前一亮,又故作为难道:“还没呢,我们得先把江总那边的事糊弄过去,不然的话还真怕他报复我们,到时候怕是就连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上次被江帜舟叫去开条件的时候就爽快答应得很,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拿着钱远走高飞了,但她现在非但没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机会,反而还在沾沾自喜。
李伊人感觉封惜兰这个待价而沽的法子有些冒险,可当着外人的面也还是一个字不敢说。
与此同时,陈盼正在二楼的卧室里对时繁星嘘寒问暖,抱着一个枕头道:“繁星姐,要不要再垫高一点,这样的话呼吸说不定会更顺畅,我记得医生说过,肩颈要稍微抬得高一点,这样才好。”
从医院里回来之后,卧室里的落地窗就微微的敞开了一条缝,好让新鲜空气能够流通进来,同时为了防止她被冻着,福妈还和孙婉真一起把更轻盈保暖的羽绒枕和被子一起找了出来。
“好了,你快坐下吧,再这样晃来晃去的话,我眼睛都要花了。”时繁星轻轻拍了拍床沿的位置,柔声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就是刚刚在楼下应付她们说了一会儿花,所以有点累罢了。”
她在封惜兰母女面前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有在强撑,是生怕她们俩来打探消息的话,会把自己身体虚弱的事说出去,到时候会给封云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陈盼在风口里坐下,又替时繁星仔细的掖好被子,郑重其事道:“繁星姐,你以后还是别理她们了,我上楼之前刚跟她们聊过,我看那个李伊人还是对封总没死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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