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照例是来到日盛集团上班,眼见着楼下没了拉横幅的债主,登时通体舒畅的进了办公区,路遇江帜舟时,还特意跟他打了个招呼:“江总经理,早上好。”
江帜舟听见她的声音,脸色却是立刻就变了,他一个字都没说,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其他几位公司里的骨干正在跟他一起谈事,见状一下子全跟上了。
陈盼看了他们的模样,感觉像是瞧见了一串糖葫芦,心情立刻更灿烂了,她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直到下午快要下班才再度见到江帜舟。
“文件签好了?”江帜舟靠在门外不肯进来,满脸警惕的打量着屋内的人。
陈盼故作茫然的问:“什么文件?你不是已经拿走了么?”
“那天放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份。”江帜舟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才敢来催她,见她竟然装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重复道,“别告诉我它长翅膀飞了!”
“说不定是长腿跑了呢。”陈盼不以为然道,“对了,江总经理,我恰好有点内急,不如……”
她知道江帜舟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所以故意捡了这个话题恶心他,而他果然面色一变,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至于文件的事,自然也没有再提。
陈盼有了这个杀手锏,终于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再不像刚回到公司时一样束手无策。
这天下午,她下楼去取了个快递,回来路过大厅时恰好遇到了刚从另一边进来,也准备上楼的江帜舟,只见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就跟后面有狗在追着似的。
陈盼看了,暗暗觉得好笑,立刻抢先一步走到电梯前面去了,然后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语气惊讶道:“这不是江总经理么?真是好久不见啊。”
他们两个就在一栋楼里上班,之所以见不着,完全是因为江帜舟有意在躲她,刚刚也是他最先看到了她的身影,但他的第一反应照旧是拔腿就跑,若非身后还有客户在,只怕已经跑了。
“冯总,确实是好久不见啊。”江帜舟说这话时,目光只落在电梯旁显示的数字上,心急如焚的默念道,倒是下来的快点啊!
陈盼见状,不动声色的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江帜舟估摸着她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邀他一起去洗手间,语气急促道:“……说。”
“我对上个月的工作内容还有些疑惑,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指导我一下?”陈盼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凑近了他,这距离在旁人看来并不算太近,但在江帜舟眼中,已经是触及到警戒线的程度了。
“我很忙。”江帜舟悄悄的也往外挪,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然而,陈盼却是不光绊住了他进电梯的动作,还等着里面堪堪只能站下两个人时才松开他说:“江总经理,择日不如撞日,我觉得今天就是个谈事情的好日子,而且在电梯里谈也不错啊。”
她说着,故意用指尖在他袖口打了个转,让江帜舟的忍耐限度直接就到了头,然后才扭过脸去,咬牙切齿道:“不用了,我今天呼吸不畅,还是爬楼梯比较好。”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消失在了陈盼的视野中,是生怕她追过来继续纠缠自己,所以跑得飞快,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电梯里的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江帜舟落荒而逃的模样,齐刷刷的探出脸去查看情况,而陈盼则是见好就收的松开了开门键,无所谓的笑道:“既然江总经理喜欢锻炼,那就让他去好了。”
大家这几天都没少见她和江帜舟斗法,闻言都当她是在幸灾乐祸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忍不住在心中疑惑道,江总经理不是一直占上风么?怎么忽然就被打压得没有还手之力了呢?
托江帜舟的福,陈盼的心情直到晚上都还愉悦的不得了,她一想起这件事就乐不可支,等吃过晚饭后,立刻就给时繁星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战果。
“繁星姐,你是没看到江帜舟当时的表情,我敢保证,他这几天都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陈盼翘着腿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不成想笑得太欢畅,差点整个人都翻下来,幸好及时抓住桌角,才没有乐极生悲。
电话另一边的时繁星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听到她的惊呼后连忙询问道:“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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